劉哥在電話里答應我,準備去調查華文峰。
但眼下沒有確鑿證據,不能打草驚蛇,得暗里調查。
而且,就算真的是華文峰誘導殺人,恐怕也很難定他的罪。
為什么。
因為這些自殺的人,本身就患有抑郁癥,這個病就是容易導致患者想不開。
那怎么去界定華文峰在誘導殺人,還是他學術不精,本事不高,沒能把患者治好?
他的誘導,完全集中在話術上,那怎么去取證他跟那些患者說了什么?
誰知道他都跟那些患者說了些啥?
劉哥提前給我打了預防針,說他只能盡一份責任,去調查一下,最后怎么樣,他也沒轍,也打不了包票。
兩個小時后,我開車到了蘭江市的一個縣城里。
按照七爺給的地址,又開到了一戶人家門口。
七爺的車已經停在了外面。
我急忙下車敲門。
開門的是個中年人,七爺也在里面。
我進去后,屋內人多,七爺正坐在那兒,表情很沉重。
我問他那位老前輩情況怎么樣。
七爺說,人還在臥室躺著,處于昏迷狀態,人可能要不行了。
現場的很多人,似乎都是那位老前輩的家里人或者子女,我壓低了聲音,跟七爺說了那個曹冰的事。
之前這張成文和張成武魂飛魄散的時候,給出了兩個地址,這兩個地址分別是曲燕和何飛龍的居住地址。
現在又自殺了一個曹冰,而昨晚又有一個老前輩遭到襲擊。
這老前輩恐怕也記了一個地址,而這個地址,有可能就是曹冰家的地址。
為什么襲擊這些老前輩的人,要讓他們記下一個地址,我覺得這是炫技,是挑釁。
組織一邊殘殺當年跟隨七爺的那批人,一邊用七死換命迫害其他人,就是在告訴當年趕他們出國的那批老前輩:現在你們已經老了,我不光要害人,還要來找你們報仇,你們能拿我怎么樣?
所以,這次來蘭江市的,恐怖不是什么小角色,估計比青淵之流還要厲害,比青淵還要高幾個級別。
七爺滿臉嚴肅和沉重,領著我上了二樓,來到一個房間里面。
這房間里面,躺著一個人事不省的老人,只觀一眼,已是絕命之相,有可能根本不會醒過來,就此離世。
而老人的床邊,坐著一位眼眶通紅的老太太,應該是老人的妻子。
看到七爺進來,老太太連忙起身,拉著七爺的手,辭激動:“七哥,救救我家老頭兒吧。”
七爺忙點頭:“妹子,我已經通知青云觀的元修道長了,道長醫術高超,你且寬心。”
正說著,床上的老人突然睜開雙眼,咳嗽了兩聲。
老人的兒女后代此時也聚在門口,十分擔心老人的身體狀況。
但老人自知時間不多,沖著大家擺了擺手,將除了我和七爺以外的所有人,全都支了出去。
七爺關上房門后,走到床前,連忙安慰老人:“兄弟,我已經通知元修道長了……”
不等七爺說完,老人抬起右手艱難地擺了擺,示意不用了。他望著七爺,表情十分難過,喊了一聲哥哥。
這聲哥哥,連喊了三聲。
我頭一回見七爺紅了眼睛。
“哥哥啊,弟要走了……”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