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的確是農歷四月十五出生。
跟我記憶里她過生日的時候能對得上。
之前不知道她是組織的成員,以為她是受害者。
但現在來看,真正要換命的那個人,不可能正好跟她同一天生日這么巧,所以不難推測出來,其實要換命的就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快死了,她為什么要換命?
“假設她快死了,那就是得了絕癥,治不好的病。”
七爺說道:“但是一個得了絕癥的人,她怎么有能力殺這么多人,而且你跟她相處的這段時間,看得出來她得了重病嗎?”
我搖搖頭,沒看出來。
她帶我上山的那天晚上,她那體力,比我一個年輕人都好。
尤其是最后她把李浮光逼出來的時候,當時所有人都抵擋不住李浮光的殺心,全都死了,唯獨她沒事,最終還讓她逃了。
她不像是一個得了絕癥的人。
七爺說:“如果她不是因為得了絕癥,那她換命的理由,多半是想換一個新的身份在國內生活。”
“換身份?”我皺眉道:“難不成她是想擺脫組織,開始新的人生?”
宋曉天干咳了兩聲,說:“那你把她想得有點放下屠刀了,我拜托我爸幫忙,查了一下她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說出來可能嚇你一跳……”
我點點頭:“你說吧。”
那晚我跟她攤牌的時候,我就已經接受現實了。
當她讓人折磨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我自己當孤兒了。
我是一個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兒。
以后無牽無掛,又有什么大不了。
“她在國外犯了很多案子,每起案子都死了人。”
宋曉天說道:“不過她神通廣大,所有的案子都沒留下什么線索,只是引起了國外警方的注意,奈何國外警方沒有證據,又不能直接逮捕她,只能請她配合調查。”
“可是在這個調查的階段,她已經出國去了其他地方。”
“并且她每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會死人。”
“后來她回國了,一直躲藏在國內。”
“在國內她倒是很守規矩,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可能做了沒被發現。”
“她是三年前回的國。”
我聽得有些心驚肉跳。
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一個很柔弱的家庭主婦。
小時候我爸負責掙錢,她負責操持家里的一切事務。
不過她膽子很小,殺雞都不敢,殺魚也不敢,然后我爸也不敢,所以每次家里要吃這些的時候,都是在店里現買現殺,因此我記得比較清楚。
這么一對比,我真是不敢相信,一個連殺雞殺魚都不敢的人,她居然殺了這么多人。
她的心理素質到底有多好,能把自己冷血的那一面隱藏得這么好。
這還不是最讓我細思極恐的。
我、我爸、我爺爺,我們跟她一起生活了十一年,然后十一歲那年我突然病重,連醫生也找不出原因。
她刻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膽小的人,就是為了謀害我做出的鋪墊,所以我突然病重,病危得那么快,我爸跟我爺爺從頭到尾,完全沒有懷疑過她。
之后她拋出七死換命,讓我爸跟我爺爺做出那些事來救我。最后她以善良為名,又名正順地離開了這個家,繼續為十多年以后,也就是為現在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