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解決掉血策,其它的血族人都是小螻蟻不足掛齒。
解決了血策,至少能讓他們現在的困境稍稍緩和。
樓棄點頭,飛快布陣。
混沌傘下,靈力連成條條金線,滿天飛舞的符文幾乎將血策整個罩住。
他抬劍一斬,竟然直接砍在自己的手臂上,以血肉破局。
齊不離擰眉,飛身一躍。
以寒冰之力,銀色劍光斬破漫天血霧。
他搖頭:“不行,樓棄,我們不能這么打。”
血霧散的更遠了。
樓棄也覺得如此,煩悶的皺眉。
不知不覺間,血策的血水濺射到他身上,
冰冷的寒意從那一處肌膚迅速席卷四肢。
耳邊忽然傳來了陰暗蒼老的聲音。
想贏嗎?
想殺了他嗎?
那便把我召喚出來吧,你需要我的力量。
樓棄的心魔本就強大,加上葬神劍的加入,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血策算得上是葬神的前劍主,他的那一滴血,喚醒了葬神劍。
藏在識海里的葬神劍在劇烈的晃動。
身上那丑陋的黑光,在樓棄看來,竟然帶了幾分誘惑力……
他抿唇,頭痛欲裂。
掙扎之際,兔兔飛快咬掉一大片頭發,就差沖著他的腦子啃了。
雖然毛少了,但是樓棄的腦子在它咬的時候會清醒一瞬。
他像是卡在一道門里,一面是無邊的邪惡,一面是從小便信仰的正義,樓棄在門的兩邊徘徊,眸色時暗時沉,靜止在原地。
血策的血,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樓棄?樓棄!”齊不離才發現事情不妙,焦急的叫他名字。
他沒聽到,恍惚間,世界只剩一片昏暗。
這片冰天雪地,仿佛是變成了害他雙親去世的那個正魔戰場。
而血策的樣子變成了殺害他的父母的那個魔修。
心里不斷有著一個聲音在叫囂。
殺了他
殺了他
……
……
兔兔在他頭頂吭哧吭哧吃的很用力了。
樓棄的身側,竟然還是散發出了黑光。
這便是……正道入魔的前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血策在此刻放棄了攻擊,安安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古板無波的眸子中出現了期待之色。
他在期待,在渴望。
想親眼見證正道第一天才墜魔的那一幕。
樓棄的心魔太過強大,被葬神劍誘惑之后,黑光在他身側迅速蔓延。
齊不離拼命的搖晃他,沒有用。
他也開始慌了。
在他心里,樓棄這么多年是競爭對手,也算是最好的朋友。
樓棄入魔?齊不離死也不愿相信。
而樓棄現在,面前就有一把劍。
他的心魔告訴他,只需要走過去,拿住葬神劍,他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天才,可以輕松殺掉血策,殺光魔族。
樓棄在一步步走向那把劍。
“蕪湖~大師兄,我們來辣~”
黎漾歡快的像一陣清風,自他耳邊吹起波浪。
樓棄身子一抖,竟然在少女的一聲中,再最后看到黎漾的笑臉,以及徐司青的影子,終于脫離了黑暗。
他抬頭看過去,黎漾和莊楚然一前一后的騎在劍上,開開心心的繞著他飛。
看他樣子呆呆的,黎漾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停下動作,無辜的眨眨眼,問:“怎么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樓棄沒有回答,齊不離反倒松下口氣。
他道:“你來的正好。”
血策一整個不樂意住了,不滿的拔劍相對,很是憤怒:“又是你!”
他疑惑:“魔曦呢?這個廢物現在連你們都解決不了。”
黎漾嘿嘿傻笑,還有些不好意思:“解決不了鴨~不然,你試試?”
少女的仇恨值過去高了。
血策的劍飛快架上她脖子。
忽然,被一大坨東西拱飛了出去。
在旁邊乖乖和魔修玩的球球看到黎漾了,扭著小肥腰就跑過來,身體巨大化之后跑來的幾步讓整個冰天雪地都跟著發顫。
球球什么也不知道,它只是一只乖巧懂事又能吃的乖乖仔熊貓,吭哧吭哧跑到黎漾身前,張開熊掌往她身上撲。
光是那個熊掌,就比黎漾人還要大了。
“等下。”黎漾伸出婉拒手。
在大胖團子歪頭疑惑的時候,她爬上球球的頭頂,擼了一把毛絨絨,然后開始招呼:“快,你們都上來,大師兄……”
黎漾從上往下看樓棄,看到了樓棄不一樣的一面,沉默一下。
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大師兄啊,你怎么禿了?”
樓棄腦袋中間禿了一大塊,兔兔掉到他手上,黎漾在這個位置看的清清楚楚。
他:“……”
樓棄面無表情的抱著兔兔去爬球球的身體,也爬到腦袋上,安靜站好,站的乖乖的。
問:“上來做什么?”
黎漾注意到他和齊不離身上的傷口,開始變身哆啦a夢從萬能空間里給他們掏東西,各種小藥丸一塞。
黎漾又拿了一根球球吃的果果喂給兔兔吃,道:“你們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她眨眨眼,指著血策,語之間格外的霸氣:“他,我來解決。”
血策:“???”
血策笑:“不自量力。”
樓棄也笑了。
他笑著點了點頭:“好,注意安全。”
“嗯?”血策挑眉:“這么相信她?”
黎漾回頭,長生劍握在掌心,很是開心的回復他。
“不然……”
黎漾踮起腳尖一躍而起,從球球頭頂落下,長生劍高舉,凌空一劍,少女的修為屏障一瞬間轟泄開來,由元嬰前期到了中期,這次沉寂了半年,是穩扎穩打的破境。
黎漾道:“你試試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