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暨柔的病徹底好了,也不用再喝藥了。
病好后她氣色恢復,面色紅潤,一改幾日前的蒼白無力,整個人透著健康的活力。
她依舊不能踏出長寧宮的門,每日只能聽著冬雪打探外面的事情。
一開始暨柔覺得無聊,一段時間過去,她倒是有些適應了,就當是養病了,好在長寧宮清靜,沒有什么齟齬事。
“娘娘。”冬雪從外面回來,行色匆匆。
暨柔側躺在軟椅上,手上拿著一本書,一旁的宮女為她輕輕捏著腿。
聽到她的聲音,暨柔抬了抬眼皮,隨口一問語氣慵懶:“怎么?外面又發生了什么事?”
視線一頓,落在她有些焦灼的臉上后補充:“看你的表情,八成是不好的事情。”
心情有些沉重的冬雪在聽到娘娘打趣的話時緩了緩。
余光一瞥,注意到一旁桌幾上的冰酪,冬雪立馬嚴肅起來:“娘娘您午時已經用過一碗冰了,奴婢一轉眼您怎得又用上了?”
在關于主子身體健康方面,冬雪一向是牢記太醫叮囑的。
知道主子天熱愛食用冰,因此冬雪出去時讓其他宮女仔細些,結果還是沒能阻止。
暨柔心虛了一下,“天氣如此炎熱,一碗怎么夠?”
冬雪無奈:“可是您的病才剛好,要是受涼又生了病該如何是好?您又得喝藥了。”
“好啦,啰嗦的小冬雪,我不喝了便是,拿下去吧。”暨柔揮揮手讓人把東西收拾下去。
見狀冬雪才放下心來,一旁的宮女很快將桌幾收拾了。
想起正事,冬雪如往常一樣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暨柔。
冬雪:“娘娘,奴婢打聽到這幾日陛下忙于為蕭家平反的事情,結果遭到了不少朝臣的反對。”
暨柔翻書的手一頓,注意力從書上的內容移開。
“然后呢?”她問道。
冬雪:“然后聽說陛下對此事態度堅決果斷,那鬧得最兇的幾位大人被罷了官職,至于其他人......奴婢就不知道了。”
對于前朝的事,冬雪也打探不了太多的細節,能知曉的大多是一些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她就當是樂子說給主子聽,替她解解悶。
暨柔重新翻了翻書,隨口道:“知道了。”
對于當年蕭家的事情,暨柔有所耳聞,也知道祁燁私下一直都在調查此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讓蕭家上百余人的冤魂得到安息。
以往祁燁不愿對她過多提起此事,暨柔也沒有多問,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問多了也不過是給祁燁徒增煩惱。
如今祁燁拿此事開刀,暨柔并不覺得意外。
見她不大關注,冬雪索性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暨柔:“我爹爹呢?有他的消息了嗎?”
冬雪搖了搖頭:“奴婢無能,未能大打聽到。”
暨柔嘆了口氣,“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這句話似乎也是在寬慰自己。
若是祁燁有心隱瞞,她們也打聽不到什么,畢竟如今的皇宮是由他做主。
“娘娘......”冬雪想到什么,一副欲又止的模樣。
暨柔好奇地看著她:“還有什么事?”
冬雪躊躇片刻,小聲說:“奴婢聽說陛下要選妃了。”
這件事也在宮里傳得沸沸揚揚,不少宮女太監都在私底下偷偷議論,好奇哪些官家小姐會成為陛下的妃子。
甚至有人議論哪家小姐會成為陛下的皇后,但是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冬雪不會說出來讓主子徒增煩惱。
出乎意料的是,暨柔哦了聲,便沒有下文了。
冬雪有些拿不準她的心思,低聲詢問:“您不生氣不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