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何家梁一時間說拿不出那些,暨柔也不怕他不還,因為這件事已經讓大隊長做了擔保,寫了欠條簽了字的,一個月之內要是不還,暨柔可以找公安同志。
這種事情大隊長自然不想鬧到公安那里去,影響大隊以及何家村的名聲,所以一定會督促著何家梁趕緊把錢還了。之后暨柔又找了個機會,拿了一些東西去了江堯家,給了他妹妹,籃子底下還放了五塊錢,結果當天下午籃子又原封不動地出現在了知青點的院子里。
暨柔就知道肯定是江堯又送回來了。
農忙還沒有結束,暨柔安心歇了幾天,每天放寬心,按時吃飯,喝藥,那罐麥乳精也喝了快一半。
幾天下來,她的氣色已經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就連臉上都有了一點肉,李青都說她像脫胎換骨一樣,看起來比以前健康多了。
暨柔照鏡子也看出了自己的變化,不過她感覺不大,現在的樣子和下鄉之前,跟父母住在一起時差不多。
想到遠在千里邊疆的父母,暨柔眉宇間泛起淡淡的愁緒,也不知道父母現在怎么樣了。
從來到這里后她就收到一封父母的信,自己回了一封信報平安后就沒有聯系了。
暨柔打算等農忙結束,就找個機會去城里給父母寄信,順便置辦些東西回來。
打定主意,暨柔在心里記下,然后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早早睡了,因為她明天還要去拔草。
確定身體已經好了后,暨柔就找大隊長了分了活,畢竟她不可能一直不干活,就算她不拿工分,時間久了也會惹人不滿。
鑒于她之前的狀況,就算她的身體已經好了,精神也比以前飽滿了,大隊長還是不敢給她分重的活,于是給她分了拔草的活。
位于山腳下的一塊地,幾個月沒翻土,已經種滿了雜草,正好農忙結束一陣子后要在上面種點東西。
第二天暨柔是和李青她們一起起床的,早上吃了點窩窩頭后就去了干各自的活。
暨柔今天穿了一身灰撲撲的長袖長褲,頭上戴著寬大的草帽,扎著兩股辮子,挎著水杯和飯盒去了山腳下的田地拔草。
“欸欸欸,堯哥!”
江堯提著桶剛出門,就碰到了自己的跟班順子,正沖自己招手。
順子穿著打補丁的短袖短褲,姿態靈活地躥到江堯面前,擠眉弄眼問:“堯哥,最近村子里的事情你聽說過沒?”
“什么事?”江堯放下桶瞥了他一眼。
順子嘿嘿一笑,眨眨眼:“就是那件事唄!和你有關的!”
話落,頭上就挨了一巴掌,江堯壓住他的肩背,“我警告你好好說話,再拐彎抹角小心老子揍你!”
順子一聽他的語氣就發慫,雙手捂住自己的頭求饒:“欸欸欸堯哥我錯了!”
接著他仔仔細細地跟他說了一遍,完了后還問:“堯哥,那個女知青最后給你送禮沒?還有我怎么不知道堯哥你這么好心啊?竟然還救了人家兩次!”
江堯立馬想到那天暨柔說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敢情他救了人,做的好事還被別人攬了,頓時心里有些不爽。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不爽之后就斜著眼罵了他一句:“關你屁事。”
“少管閑事。”
說完就挑著桶走了,順子跟在后面:“堯堯哥我錯了!我不問了!”
“不過堯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江堯頭也沒回說:“給菜地澆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