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肚子早已顯懷,圓潤如球,早期的孕吐已經消失,逐漸有了其他反應,例如情緒多變,容易多愁善感,又例如偶爾手腳會抽痛,腰會酸痛。
就連食欲也比從前好了許多,身上多了幾分肉,勝在暨柔骨架小,因而整個人呈現出珠圓玉潤的美感。
小院里的人比原先又多了一倍,俱是謝臨讓人精挑細選進來的,生怕這兒人手不夠,對暨柔伺候不周到似的。眼見暨柔肚子越來越大,更是命人在屋內鋪上了地毯,換了一批邊角尖銳的家具,換不了的讓人包上了絲絨棉絮,以免磕到她。
小桃從外面回來,抖了抖身上的雪,嘴里說話時冒著熱氣:“夫人,督軍又讓人送來兩大箱首飾衣物,說是上次去揚州時帶回來的,但是想著您還在喪期,給您送來不恰當便一直留著了。”
如今距離衛荀的喪事已經過去三個多月,暨柔的百日喪期也已經過去,衣著逐漸恢復成更多款式和顏色,頭上的珠釵也多了樣式,其中一直戴著的就是謝臨送的絨花。
事實證明,每當謝臨過來,看到暨柔頭上的絨花,或者身上穿的是他挑的衣裙時,心情便會格外舒暢。
暨柔倒是明白,這無非是男人的莫名的占有欲罷了。
“哦對了,衛家也送了一箱補品過來,黑甲衛檢查過沒有問題,我們要收進庫房嗎?”小桃突然想起說。
暨柔面色平靜:“收著吧。”
至于吃,暨柔是不會吃的,衛家如今幾房已經分家,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當初被謝臨關進大牢的幾個衛家子弟更是留下了殘疾,如今不過是看在謝臨的面子上給她送禮,心里指不定有多痛恨她。
何況,不是什么補品都需要吃的,吃多了對孩子也不一定好,這個道理暨柔還是懂的。
午間時,謝臨有事忙著便沒有過來,讓人過來向暨柔說了一聲。
自從那日謝臨從揚州回來,第二日生病后暨柔照顧他時留了一枚平安符后,他在暨柔面前行事越發大膽,只要在府上,每日必會來暨柔的小院。
即便不做什么,他也要陪同在一旁,尤其是暨柔為衛荀守喪期過后,謝臨越發得寸進尺,每每暨柔腿腳抽筋,都是他在一旁替她揉捏。
暨柔有時候想將他趕出去,午睡醒來后便看見他在屋外頂著風雪站了不知多久,最后無奈只能放他進來,也沒有再趕過他。
對于謝臨暗戳戳對自己的覬覦,暨柔無聲默許。
兩人之間仿佛縈繞著某種氣氛,兩人之間的關系維持在某個平衡點。
以至于整個宅院的人都察覺到了督軍對衛夫人的心思,但是主人家的事與他們無關,他們只需要做好本份之事了。
小桃這時從屋外回來:“夫人,奴婢去取膳時剛好碰到了何通他們,聽到他們說圣上來旨,謝督軍恐怕過幾日便要回京城了。”
聞暨柔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心中細細算著日子,“的確是該回去了。”
按照尋常,謝臨早在處理完這樁案子之后就應該趕緊趕回京城復命,如今在這兒留了這么久,無非是因為暨柔。
加上他從揚州一回來便病了,即便這病對他來說不足為懼,但他卻有意讓圣上知曉了,作為為自己效力的心腹,為朝廷辦事的功臣,圣上自然會多加關懷,索性讓他養好身子再回京。
后來加上風雪,這一拖再拖,即便是謝臨還有其他理由,也不得不走了。
從淮州到京城,即便是快馬加鞭,這一來一回也至少需要半個月,這還是在夏日里天氣晴朗的時候,如今寒冬之際,起碼得近一個月。
太久了。
一個月還是太久了點。
是時候刺激刺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