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誠一片好意,我怎么會怪你?對不起是我剛才睡著了,麻煩你了。”暨柔垂眸開口,臉頰上還殘留著睡覺時的紅暈,一頭青絲也有些凌亂,一小縷從發髻中散亂下來,垂在脖頸處。謝臨眸色暗了暗,“怎會麻煩,嫂嫂的事便是我的事,能伺候嫂嫂是懷誠的福氣。”
他這話說的著實怪異,暨柔抬眸,眼里帶著疑惑,正好和他的目光對上,卻見他面色如常。
對視片刻,看不出什么,暨柔率先移開視線,另尋其他話題:“你方才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在哪兒呢?”
謝臨輕笑一聲,“不急,嫂嫂先伸出手。”
暨柔遲疑地伸出手,伸出的恰好就是是那只被針扎過的手,食指上還包著一開始謝臨為她包扎的小帕子。
謝臨握住她的指根,將上面的小帕子掀了,露出了里面微微紅腫的指腹。
毫無阻擋地接觸到他身上的溫度,暨柔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下一秒卻被緊緊攥住。
“莫動,很快就好。”
說完謝臨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從里面挖了一點藥,仔細地涂抹在暨柔的指腹上。
冰冰涼涼的,沒有任何刺痛感,暨柔沒有再掙扎,由著他為自己上藥。
手中女子的手柔軟無骨,每一根纖細白嫩,指尖肉肉的帶著粉意,謝臨一只手便能將其包裹在手心,如果可以他很想像個病態一樣握在手里把玩,為她舔舐每一根手指,像犬一樣賴在她身邊不走。
可是那樣的話,會嚇到小嫂嫂的........
謝臨斂下眸中的病態和遺憾,手中涂抹完最后一點藥,重新為她纏上了帕子,順便打了個好看的結。
暨柔收回手看著上面包得臃腫的手指,一時有些好笑。
驀地,眼前灑下一片陰影,暨柔身子微微后仰,正向抬頭時頭頂傳來謝臨得聲音:“先別動,很快就好。”
下一瞬暨柔感到發間似乎被插入了什么,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摸,卻剛好和謝臨的手相碰。
“你給我戴了什么?”眼前沒有鏡子,暨柔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只能仰頭詢問謝臨。
下頜輕抬,暨柔的整張臉被謝臨映入眼簾,精致如畫五官,細膩的肌膚在頭上發髻間那朵淡紫色絨花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生動,高貴典雅。
謝臨眸中閃過一道驚艷,早就覺得揚州的絨花戴在嫂嫂頭上肯定很美,卻沒想如此美,風韻雅致,人比花嬌。
謝臨壓下心底的躁動,將鏡子遞到她眼前,語氣盡量克制:“嫂嫂自己看。”
暨柔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微微失神,伸手觸碰到頭上那朵淡紫色的花,手中帶著絲絨感,發現竟然是一朵假花,模樣卻如此逼真。
“這是.......?”她有些新奇問道。
“揚州的絨花,嫂嫂喜歡嗎?”謝臨站在她身后,望著鏡中的自己,稍稍傾身,這面不大的鏡子里便能裝下兩人,遠遠看上去有種夫妻同框的意味。
謝臨知道她還在為衛荀守喪,因此平日里的衣裳發飾皆是素凈款式,就連頭上戴的兩朵絹花亦是如此,所以他選的絨花也是以精致小巧為主,這樣即便暨柔戴出去也不會惹來非議。
雖然他更傾向于將那些膽敢亂嚼舌根的人直接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