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下人同情地看了眼王妃,和兇神惡煞無法無天的小侯爺相比,王妃簡直是太慘了。
她說的是事實,聽在楚澤耳中卻怪怪的,可是她又沒有撒謊。
“即便不是他推的,也同他有關。”赫連深目光沉沉地凝視著他,“楚澤,需要本王教你道歉嗎?”
楚澤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赫連深這種眼神,即便再不情愿,仍是對著暨柔粗聲粗氣道:“對不起!方才是我出無狀!”
這是他生來第二次對人道歉,依舊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脖子都紅了,第一次當著眾人面道歉就是那次被暨柔冤枉成采花賊登徒子的時候。
兩次道歉都是同一個女人,還是個被他討厭的女人,這讓楚澤甚是難堪,道完歉后便跑了。
見小侯爺跑了,下人們還有些意猶未盡,隨后就聽王爺發話:“還杵在這兒作甚?”
下人們當即渾身一個激靈,連忙下去了。
赫連深今日一身墨青色長袍,腰間系著犀角帶,襯得身形極為修長,眉眼冷峻,自帶威嚴冷肅之氣。
他望著身側只到他胸口處,側臉精致小巧,手指絞著手帕的暨柔,開口問:“受傷了?”
暨柔捏著手帕的手一頓,搖了搖小腦袋,語氣懨懨:“沒有受傷。”
撒謊。
赫連深余光瞥見她的手心,充血通紅,泛著血絲,同她白皙勝雪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寬大的袖口處更是沾染了塵土,在素凈的衣裙上顯得有些狼狽,礙眼。
“本王讓管家給你的藥用了?”他問。
“用了,多謝王爺。”暨柔垂著頭回答。
“病好了?”
“好了,多謝王爺關心。”
生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赫連深蹙眉,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了,直到他聽到一絲微不可見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