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懵了懵,拔腿就往外走。
燕沖要是逃了,那他身為燕沖的大舅哥,恐怕脫不了干系。
不行,必須得立即進宮面圣,請旨前去捉拿燕沖。
能不能抓到是一回事,首先得把態度表明了。
賈明玉見黎沐臉色大變,心不由得一懸,問道:“王爺,您去哪兒?”
黎沐顧不得回答,上了馬車,當即吩咐進宮。
賈明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目送黎沐的馬車走遠。
她忐忑不安,雙手死死地絞著帕子,滿心擔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昨天才剛過門,還不到三朝回門的日子,這會兒不能回娘家。
賈明玉想了又想,忽然靈機一動。
她雖然不能回娘家,但可以去江府啊!
葉蘭舟是什么人?北征功臣啊!北燕之事,她必然知曉,找她打聽情況,絕對沒錯。
賈明玉當即親自去庫房挑了許多禮物,命紅豆芭蕉跟隨著,管家帶路,親自去江府求見葉蘭舟。
也是賈明玉運氣好,葉蘭舟才剛從宮里回來,賈明玉堪堪到江府門口。
紅豆瞧見葉蘭舟下馬車,忙行禮叫道:“江夫人!我家王妃求見!”
賈明玉一聽,什么都顧不得了,撩開車簾就下了馬車,快步朝葉蘭舟迎了過去。
“成王妃,你怎么來了?”葉蘭舟吃了一驚,“你一個人來的?”
賈明玉眉心緊蹙,一臉焦急:“江夫人,妾身有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說話?”
葉蘭舟點點頭:“跟我來。”
進了正廳,落座上茶,賈明玉遞了個眼神,紅豆芭蕉躬身退下,而后她朝紅桃看了一眼。
“紅桃,你也下去。”
紅桃走后,葉蘭舟問道:“天都這樣晚了,王妃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賈明玉起身福了一禮,葉蘭舟忙道:“王妃與我都是一品夫人,平起平坐,你不必向我行禮。”
賈明玉不肯起來,軟軟地道:“今日妾身與王爺進宮向皇上、皇貴妃謝恩,回到王府,才知側妃被抓進宮里了。
又聽聞鎮國公全家被下了刑部大牢,禁衛軍在滿城搜查,似乎是追捕要犯。
王爺一聽說便當即進宮,妾身內心不安,只得來請教夫人。夫人可知,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葉蘭舟蹙著眉頭遲疑了片刻,賈明玉一顆心七上八下,都快從嘴巴里蹦出來了。
“求夫人指點!”賈明玉屈膝屈得更深了。
葉蘭舟扶起她,嘆了口長氣:“唉!鄭義勾結北燕,趁著成王大婚之喜,私放北燕質子。
成王側妃是北燕嫡公主,昨日你與王爺大婚,燕然去見過燕沖,這才將她拿進宮中問話。”
賈明玉嚇了一大跳,冷汗蹭的冒出來了,呼吸急促,眼神呆滯。
好一會兒,她才哆哆嗦嗦地道:“王爺他絕不會與北燕勾結的!夫人,你與王爺有同袍之誼,你知道王爺的人品。”
“成王爺自然不會勾結北燕,皇上心明如鏡,不會牽連到成王的。否則你與王爺也哪還能出得了宮?
王妃只管安心,此事與你們夫妻無關,是鄭義借著你二人大婚之時生事,你們也是受害者。”
賈明玉松了一口氣:“皇上相信王爺就好。”
“如今案子交給顧將軍并刑部同審,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王妃,你才剛大婚,實在不宜來我府上,沖撞了喜氣,可是我的罪過了。”
賈明玉上前兩步,握住葉蘭舟的手,殷切地道:“江夫人哪里的話!你對妾身有救命之恩,我與王爺的婚事,全仗你妙手仁心成全。
你是我們夫婦二人的大恩人,若非你堅持不肯出席,昨日大婚,我們夫婦二人該向你行禮敬酒才是。
我心里實則是十分想同你親近的,然則你是本領高強的女中豪杰,我是繡花弄草的弱質女流,只怕你瞧不上我……”
葉蘭舟打斷賈明玉的話,淡笑道:“王妃此,當真是折煞我了。你是新婦,晚歸不好,還是快回王府吧。
此事與成王無關,皇上不會難為他,王爺想必也快該回來了,你總要趕在他前頭迎候才是。你快回吧,我叫魯將軍護送你。”
賈明玉感動得眼圈都紅了:“多謝夫人!與夫人說說話,妾身心里踏實多了。待此事了,妾身必定與王爺一同登門道謝。”
葉蘭舟點點頭,微微一笑,親自將賈明玉送上馬車,派大牛隨車護送,務必將成王妃穩妥地送回王府,看著她進門。
顧長淮在刑部審理鄭義,案子了結之前,他是不會回來的。
等他回來之時,就是大功告成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