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揉著眉心，又想到今天是南兮的二十四歲生日，卻連蛋糕都沒有準備，鬧得這個下場。

他捂嘴咳嗽，手心都是血跡。

“南家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從她手里搶股份，咳咳，至于南惟愿，給她三千萬現金，讓兩天之內必須離開帝都，不然，這三千萬也用不著給她。”

一個狼心狗肺的親女兒，一個真正關心他的養女。

他不笨，知道該怎么選。

但心底到底牽掛著當年林慕煙生下來的孩子，垂下睫毛。

“跟兮兮說一聲，讓她務必找一找那個孩子，如果找到了，給她一些錢，讓她衣食無憂，南家的股份，依舊是兮兮的，咳咳咳。”

他疲憊的閉上眼睛，接連這么幾個打擊，整個人已經非常困倦。

“你整理一下我想說的，明天去找兮兮一趟吧。”

才說過不會讓她受委屈，結果在她的生日這天，還鬧得這么難看。

他竟然還提出了那么過分的要求。

“咳咳。”

“南先生，我知道了，你情緒別激動。”

*

隔天一早。

南兮打算去南家公司時，剛打開門，律師就找上來了。

她還以為自己惹上了什么官司。

兩人在客廳坐下，律師傳達了南鐘的意思。

南兮的心口頓時一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說很抱歉，昨天氣血上頭，提出了那樣過分的要求，還說最近要好好在南家修養，你也不用再去見他，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全都交到你手里，南惟愿小姐得到的是南先生自己卡上的三千萬現金。”

南兮眼眶紅了，只覺得心臟被一只大手揉捏。

律師起身要離開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繼續補充。

“南小姐，也許南先生昨天確實說了很過分的話，但他晚上也哭得很傷心，他已經五十三歲了，接連經歷這么大的幾場變故，頭發白完了，現在每說幾句話都會咳血，他甚至讓我告訴你，林慕煙女士把你當親女兒養，臨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依舊是你，所以你就是她的女兒，南先生還說，他沒什么能留給你了，如果你想去追求畫畫事業，那就把這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賣了吧，那些錢足夠你去追求夢想，這大概也是林慕煙女士希望你做的事情。”

律師轉達完，也就輕輕點頭，“我先走一步，要去準備一些資料。”

律師走出房間門的時候，又想到了南鐘的囑托，連忙補充。

“南先生讓我一定要告訴你，他說很抱歉，讓你過了一個最糟糕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