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頹廢了。

她的頹廢，看得他心里很不好受。

“也許……也許只是儀器出了錯。”

他走到河邊，和她一樣，看著河水里頭，那倒影。

她看的是月亮的倒影，慕白看的，卻是她的影子。

“我的儀器，不會錯。”

這才是她楚傾歌該有的自信。

只是這份自信，逼得她很絕望。

“那也許……是器皿沒有清洗干凈，或許……有其他人血液的殘余……”

“我每次都用自己特制的藥水清洗，不可能會有殘余。”

傾歌的視線從水面上收回，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個頭的慕白。

她眉心輕蹙：“你怎么了？我都接受了，你卻接受不了？我怎么一直以為，你對這事根本不在意？”

慕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有些事情，分明是他一手促成，可為何在看到她眼底的失望之后，有些……后悔？

不！他不能后悔，也不會后悔！

難道，這不是他對九公主該有的“回報”？

為何只是過了一個多月，就開始心軟了？

他不僅該回報這些，日后，還將回報更多！

是她欠他的！

慕白藏于袖中的掌心，捏的緊緊的，鋒利的指甲，在掌心里幾乎要掐出血痕。

末了，他松開手，依舊看著水中她的倒影，聲音輕柔如今夜的風。

“只是不喜……南晉有這樣的小殿下。”

“呵，習慣了就好。”

傾歌回頭，看著正在快步向他們走來的男子，勾唇一笑：“我是來觀天象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