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離京城路途遙遠,許是有小人從中作梗,妄圖分裂兩國和平。”
北洲使者面色不變解釋完,明成帝倏地綻出一抹笑,“使者說的不錯,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作梗,朕也不相信這些傳,只是疼惜公主。”
“賜茶。”明成帝這話落下,北洲使者微微松了口氣。
就聽到明成帝繼續道,“明成有女子出嫁回門的規矩,既然傳是假,那便讓嫁去北洲和親的兩位公主,都回京一趟吧,同樣的,朕也會給北洲公主回家看望家人的機會。”
北洲使者目色微僵,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皇上,女子出嫁從夫,就算是北洲公主,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一來一回路途遙遠,實在沒必要這么麻煩。”
明成帝聽聞刺眼,他的眼神冷下來幾分,“在北洲女子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在明成卻不是,既然北洲使者說那傳是假,如今為何不同意讓明成的公主回京探望親人呢?”
這銳利的語,讓北洲使者背后浸出一層冷汗來。
他訕訕道,“皇上誤會了,臣絕對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不是臣能做主的,需得與北洲君主商議。”
“既如此,那北洲使者便將朕的意思寫下來傳信回北洲,告知北洲君主,這段時日,北洲使者便先留在京城內,朕自會派人好生招待你們。”
明成帝的語氣十分堅定,那模樣看著就好像知道了什么。
北洲使者心中越發不安,必須要將此事快快傳回北洲。
北洲使者帶回明成公主的計劃被打斷,北洲的幾位公主也沒有再被明成帝指婚,而是都留在驛站內。
此事被壓下來,除了明成帝和蕭九宴,便只有北洲使者知道。
蕭心柔從青州趕回時,已經是兩日后。
彭家的下人得知是皇族來,對她有禮有節,卻沒有一個主事的人來見她。
并且在蕭心柔提起想要聯姻時,下人毫不猶豫拒絕。
哪怕蕭心柔賴在彭家不走,彭家未來繼承人依舊沒有來見她一面。
蕭心柔從未這般挫敗。
她趕回京城時,距離北洲使者離開的三日之期只剩半日,蕭心柔心慌無比,她甚至生出想要逃離京城的想法。
可她是公主,她過慣了榮華富貴的生活,若她逃了,身邊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樣的苦日子,她根本過不下去。
蕭心柔絕望地回到宮中。
這兩日,萬妃因為她的消失,都快要急瘋了。
看到蕭心柔回來,萬妃立刻把人抱進懷中,“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母妃有多擔心你!”
蕭心柔看著眼前的萬妃,卻只覺得諷刺,她擔心她?
她哪里擔心她?
都想要賣女求榮了,她還擔心她什么?
但蕭心柔并未將這些話說出口,而是不動聲色避開萬妃的觸碰,“母妃,兒臣累了,想休息。”
萬妃隱約察覺到什么。
她抿唇,“那你先在母妃寢殿內歇息,一會兒陪母妃用晚膳。”
蕭心柔深吸一口氣,旋即應聲,“好。”
傍晚時分。
宮門外出現幾位不速之客。
帶著獨特面具的眾人掏出彭家令牌,遞給守門的侍衛,巡邏的侍衛統領認出這是六大家族之首青州彭家的人,頓時目色一緊,連忙入宮通傳。
明成帝得知青州彭家的人申請入宮時,正在跟蕭九宴商談北洲之事,他聽完侍衛統領的話,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侍衛統領又說一遍。
蕭九宴的眼神也暗沉幾分,“青州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