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軍營,主營帳中。
“爹,最近城內紛紛涌進不少難民,都是從周邊城鎮過來的,兒子讓人查了幾天,今天消息剛剛傳來。”
“怎么說?”
“表面上看,是山匪。”
蘇桓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依你所,另有別情?”
“是。據可靠消息,這群山匪訓練有素,每次燒殺搶奪都頗有章法,十分迅速,搶完即退。然后不等百姓緩和又進行第二波,周而復始,周邊城鎮的百姓都痛苦不堪,被逼無奈只能舉家逃亡出來。”
蘇禮見父親并未反應,繼續道;“而且,兒子手下有人混入這些難民中,發覺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些難民開始并非是往我宣城來,而是只要他們去往其他地方,都會遭遇山匪阻截,只有往宣城方向,才能一路順暢,所以兒子覺得,是有人故意引導他們過來的。”
“羽兒,你怎么看?”
蘇羽一直聽著大伯和祖父談話,并未發表任何看法,但此時聽到祖父喚他,想了想,“祖父,二皇子如今可還在宮中?”
蘇桓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二孫子。
老大蘇禮,剛直不阿,且軍法了得,在軍中頗有威信,但是京中局勢卻沒有這個孫子輩了解的透徹。
“二皇子如今依舊居于宮中養病,并未出宮建府。”
“二皇子如今已年滿十八,按理制是可以分府出來的,但因為常年身體原因,皇上并未為其指婚,以至于出宮建府的事一直沒有提及,可如今邊關戰事結束,皇上下旨讓我蘇家回京······看來是有人坐不住了?”
蘇桓滿意地點點頭,放下杯子,“自從敵國投降,我們蘇家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域兒只是簡單的出城巡視,竟然跟江湖人起沖突而中了毒,義兒更是無端端遭此橫禍,他們是不想讓我們回京啊。”
“是大皇子一派?”蘇禮猜測道。
“當今皇上子嗣單薄,只有這兩個兒子,而且自從十三年前······宮里就再無皇子誕生。雖然二皇子如今勢弱,皇上似乎也沒有多重視他,但是一天不立儲,那邊就一天不能安心。”
眾人聞都沉默不語,蘇桓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滿眼悲傷。蘇禮見父親如此,也是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嘴笨,就算心疼,也說不出什么安慰話,只能陪在老父親身旁。
蘇羽見二人反應,也想到了什么,輕輕嘆了口氣,繼續道:“尤其皇上當年為了姑姑,差點遣散后宮,誰人不知皇上對她的寵愛,對她的孩子寄予厚望。雖然這些年,二皇子早已淡出眾人視線,但是皇后他們肯定忌憚。尤其現在我蘇家要回京,二皇子就多了軍中的助力。”
“可我蘇家并未站隊,更未有奪儲之心啊。”蘇禮無奈搖頭。
“他們不會信。他們不會相信身為皇子卻沒有爭奪皇位之心,更不會信我蘇家只希望二皇子能平平安安的出宮做個閑散王爺。”蘇桓瞬間像老了十歲。
“那祖父,我們如今該何去何從啊?”
“真要這般受人脅迫,不如辭官歸隱,還能一家人全乎的在一起。”
“大伯,不可能的,即使祖父辭官,即使大伯,我爹,我們,全部辭官歸隱,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沒有人會放虎歸山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
“此事容后再議吧,讓我再想想。”蘇桓擺擺手,按了按眉心,“明天你三弟手術,你要安排好,今天來的那個玄神醫的師弟,你們怎么看?”
“那個叫小五的兄弟?我之前聽大哥說過,玄機道人有五個徒弟,大徒弟歐陽旭,是剛剛登基的北齊新皇;二徒弟段天涯,是現任武林盟主段嘯天之子;三徒弟就是玄神醫,這三位都是外界知曉的。另外兩個徒弟就是今天來的兩個,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我聽大哥說,玄神醫下面有一個師弟和一個師妹,而且小師妹深得玄機道人真傳,一手醫術毒術甚至在玄神醫之上,而今天來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