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蓁嘆了一口氣，“我怕萬一手術失敗，我可能一輩子都過不了這個坎。”

徐燁皺了皺眉，“如果你肯救他，那他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你不救他，他唯一的結局就是等死。”

“你讓我再想想。”

“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他三天后必須手術，你好好考慮，也別有太大壓力，作為一個醫生，盡力做到自己能做的就行了，很多事情都是我們不能決定的。”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徐燁又給時一衡的主治醫生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醫院，時一衡的病房里。

自從知道自己后腦有一塊淤血，并且做手術只有一成的成功率后，時一衡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望著窗外發呆。

程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地陪著他。

同時程哥對池慕蓁也越來越不滿，如果不是為了救池慕蓁，時一衡也不會暈倒被吊燈砸到，更不會這么年紀輕輕地就只能等死。

程哥一臉煩躁，看著時一衡道：“要不還是接受手術吧？還有一成的可能，如果不接受手術，就只能等死了。”

時一衡轉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道：“一成跟沒有有什么區別嗎？”

反正都是要死，他想選一個不那么痛苦的方式，也不想死在手術臺上。

程哥抓了抓頭發，“如果你不愿意做手術，那最起碼也要告訴池慕蓁你是因為救她才這樣的，否則就算你死了，她也不會有絲毫愧疚！”

時一衡苦笑了一聲，“十里村發洪水的時候我就應該被洪水沖走的，是她救了我，才讓我活下來，現在也不過是回到十里村那個結局，我還多活了一段時間，也不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