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是不甘心她已經沒那么愛他,而現在是不甘心她竟然從來沒有愛過他。
秦顏晚冷然勾唇:“就是從來沒有。”
顧景曜的背脊明顯僵了一下。
房間里暖氣充足,溫暖如春,顧景曜靠近她的體溫也很炙熱。
然而秦顏晚的語氣,還更像是屋檐下掛著的冰凌,鋒利刺骨。
“也許有過喜歡,但一定不多,螞蟻遇水尚且知道繞路而行,何況是最懂趨利避害的人類,你一直以來對我什么態度,你心知肚明,我怎么可能真的喜歡上你?從來就沒有,自始至終都沒有。”
“所謂喜歡,不過是我自己催眠自己,畢竟我要是不洗腦自己很喜歡你,我要怎么忍受在你身邊的那些日日夜夜?顧景曜,我應該對你說過不止一次,我寧愿那個雨夜沒有遇到你吧?”
她尾音落下的一秒,顧景曜猛地抬起頭,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你住口!”
秦顏晚眼底沒有情緒,但嘲弄地勾唇。
顧景曜的黑眸里有過怒色,但更多的是難以喻的郁痛。
他克制著雙手的力道,到底是沒舍得傷到她。
他抿著唇,跟她對視了很久,才說:“誅心這一招,你學得很好。”
豈止是誅心,簡直是把他的心挖出來。
他對她動手,她就挖他的心。
把他們那段,說成她最不堪回首的陰影。
秦顏晚說:“放開。”
“我不會放的。”
顧景曜忽然笑了,手掌捧著她的臉,“乖乖,我們這輩子就這么糾纏下去,我不會娶,你也休想嫁,還是那句話,你這輩子要么孤獨終老,要么跟我在一起。”
秦顏晚冷笑:“癡人說夢。”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夢了,”顧景曜徹底無所謂了。
“這三年我不止一次夢見你回來,夢見我們繼續那場戛然而止的婚禮,你在我的夢里,無數次成為我的妻子,所以你憑什么不是我的妻子?”
秦顏晚就是覺得他瘋了:“你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