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隨身帶著錢包,錢包沒有被那些人搜走,也沒有丟,她從里面拿出身份證和銀行卡,塞給護士:“我叫秦、秦顏晚,密碼是我生日,直接登記扣費就可以。”
“你的家人呢?你怎么會弄成這樣?衣服怎么都撕爛了?用不用幫你報警?”
家人……
秦顏晚躺在擔架上,腦海里走馬燈似的掠過這一個晚上的驚心動魄和生死絕望,畫面最后定格在那兩通無人接聽的電話上。
她眼淚不受控制地溢出:“……我沒有家人。”
話說完,她就再也撐不住,暈死在了車上。
等到再次醒來,她已經在醫院的手術室了。
潔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穿著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像是準備做一個手術。
秦顏晚感覺全身沒有任何知覺,她喃喃地問:“……我怎么了?”
醫生彎腰湊近她說:“救護車把你拉來的時候,你已經流產了,必須做手術清除干凈,否則對你的身體不好,別怕,小手術,很快就好了!”
……什么?
秦顏晚覺得她說的話每個字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卻那么難以理解。
什么是流產?流產是什么意思?
她、她懷孕了?她懷了顧景曜的孩子?但現在又沒了?沒了是嗎?
秦顏晚如鯁在喉,想要起身,但麻醉藥正在發揮作用,她動不了。
“很快就好了,你閉上眼睛睡一覺。”
不,不,這是她的孩子,她剛剛知道的孩子,怎么能拿掉?
她要這個孩子,她要的,她可以自己養,可以自己照顧。
秦顏晚淚眼模糊,她和顧景曜這三年,不是什么都沒有。
他們還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