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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副營長,那個,你們二連的那個叫劉樹的臭小子,剛想跳墻跑路,被巡邏的發現,從墻頭掉下來摔斷了腿,這會兒送去醫療隊了!”
“什么?”
聽到士官的匯報,沈政黑著臉,大步朝醫務室走去。
“哎呀,我說了我沒事兒,不用上這東西!”名叫劉樹的少年坐在床上跟大夫拉扯。
乍看,他年紀不大,一頭精短的黑發,幾縷劉海擋住了眼睛,但卻掩蓋不住那張臉孔上的靈動跟靈氣,因為是本屆特招上來的兵,今年才16歲,處在叛逆期的他,連聲音都還透著稚嫩。
“你在做什么?大夫讓你上你就上,哪來那么多廢話!”
沈政猛地一嗓子,聲音嚴肅,又貫穿著威力。
名叫劉樹的少年被嚇得當即哆嗦了一下,回頭看向沈政,明明眼睛里都是敬仰跟依賴,卻賭氣的將臉轉到旁處。
“沈副營長每天那么忙,還有時間來管我一個新兵的閑事?”
沈政在轉正前帶的便是二連,而劉樹從今年入伍到現在,都是他一手提拔提來的。
因為他年紀小,長得白凈又瘦弱,同連的戰友一開始都瞧不起他,每當他被排擠,被算計,都是沈政站出來主持公道,還會鼓勵他。
也是沈政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了部隊的生活,從一名什么都不懂,凡事落后的新兵蛋子,變成了一位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全能型戰士。
可是就在前不久,他卻說走就走,連一聲告知都沒有。
他們的連長,就由沈政換成了別人。
劉樹去新辦公室找人,然而,每次不是跑空,就是被他的連長給趕回來,不準他去打擾沈政。
而今天若不是他們連長請假不在,他興許還見不到沈政。
“出息了你,辛辛苦苦掙得榮譽獎狀都不要了,當初紅旗下立的誓也不算了,跑去當逃兵!”沈政的低喝回蕩在病房里。
劉樹也拉著臉,氣呼呼的反駁:“我沒有,他們冤枉我,你愛信不信!”
說罷,劉樹又將臉轉過去,半個側身都表現出不服氣。
沈政吐了口氣,看著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小士兵,既是他的成果,也是他的驕傲。
他其實一點兒都不信,他會逃跑。
“那你爬墻頭去干什么?看外頭的黃花大閨女?”沈政語氣放緩,甚至還跟他開起了玩笑。
病房里的氛圍,似乎沒那么僵滯,劉樹一個人賭氣,倒更像是小孩子的任性。
“我才沒有,你少冤枉我!”少年被開了玩笑,臉頰窘得漲紅。
沈政看他真的要生氣,不再逗他,走過來,在他頭上褥了一把。
“別任性,把夾板上了,免得留下后遺癥,影響以后訓練。”
“哼,這是我自己的腿,我愛咋咋地,不要你管!”劉樹一把拍開沈政的手。
沈政沒有惱怒,沉聲開口:“這是命令,你必須服從。”
劉樹被噎了一下,沈政以權壓人,就算他嘴上沒反駁,也看得出,他心里的不服氣。
所以,等醫療人員給他上好了夾板,沈政讓她們都下去,而后坐在床邊,耐心地問:“你擱這兒別扭什么呢?心情因為啥不好,來,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