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秦顏晚下車、進屋,到了主臥,推開浴室門,從盥洗臺上扯了一張洗臉巾,在一罐液體上按了兩下,然后就去擦秦顏晚的臉。
秦顏晚顧到一股化工味兒,是卸妝水。
顧景曜一不發,一點點擦掉她臉上的妝。
下手很輕,像是怕她真有傷,會刺激到她。
秦顏晚別開了頭,但又被他板著臉轉回來。
他擦著擦著,最后露出她的皮膚,干干凈凈,什么痕跡都沒有。
顧景曜皺了下眉,低頭仔細看了看。
秦顏晚哂笑:“怎么?看到我臉上沒什么,顧總反而很失望?”
顧景曜薄唇一抿:“他沒打你,還是傷已經好了?”
秦顏晚推開他:“我需要跟顧總說這些?”
妝已經被毀了,她索性取了一張洗臉巾,把整張臉的妝都卸了。
顧景曜道:“有需要,如果他真的打了你,我會把整個洛菲家族拉下來跟你道歉。”
他語氣平靜,但顧景曜從不是說大話的人。
秦顏晚從鏡子里看他:“那你先殺了你自己吧,這只是一巴掌,而你給我的,是胸口那個永遠抹不掉的疤痕。”
顧景曜看過那個疤,在中藥的那天晚上,他在上面親了很久,那凹凸不平的皮膚,讓他一度呼吸不上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心口也像被射穿。
疼得有些過烈。
他道:“我跟你說過,等我做完我該做的事,我會把這條命抵給你。”
秦顏晚低頭,捧了水龍頭的水,把臉沖洗干凈,又抽了一張紙擦干臉頰,沒看他,往外走:“走了。”
顧景曜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奉賢鎮,看你養父母嗎?”
秦顏晚質疑:“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家解決了,你應該會買兩支百合花去看他們,我送你去。”
他也還記得她的警告,她說過,他不能進秦家的門,他沒資格。
顧景曜吐息,低聲說,“我不進去,就送你到門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