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盯著電視沒理他,顧景曜也沒再說什么,直接出門。
一出門,他神色就冷了下來,沉聲問何清:“是不是有人把我今天帶顏晚去公司的事情,告訴我爸了?”
否則顧父不會這么急著要見他。
何清低聲:“應該是顧夫人。”
夜里的顧家淹沒在一片黑色里,顧景曜的轎車駛入院子,才照起一絲光亮。
傭人趕過來打開車門,顧景曜下了車:“怎么不開燈?”
傭人回道:“是夫人的意思,老爺最近夜里總是睡不著,可能是太亮了緣故,所以讓關燈。”
現在的顧父,早已經不是那個每次跟顧景曜見面,不是怒斥就是拍桌的顧董事長了。
從知道秦顏晚是顧家人到現在,才短短半個月時間,他就從血壓驟升,到噩夢連連,再到現在幾乎臥床不起,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景曜走到他的床前:“爸。”
顧父喃喃:“賬本、賬本……”
顧景曜說:“秦夫人已經醒不過來了,沒有人知道賬本的下落,但同樣的,也沒有人能拿出賬本翻當年的舊案。”
顧父僵硬地搖頭:“秦顏、顏晚……”
“顏晚從來沒有見過賬本,她也不會去翻那些舊賬,她是我的妻子,現在還懷了我的孩子,她是站在我這邊的。”
顧父還是搖頭:“不相信……”
顧景曜淡淡:“她有多喜歡我,您不是早就知道了?要不然當初為什么要那么撮合我們?”
“不相信……”顧父重復了兩次不相信。
不相信賬本不會重見天日,也不相信秦顏晚會忍下家破人亡的血仇,他只相信親手銷毀的賬本,以及親手拔除的后患。
顧父費力地去抓顧景曜的手,要他去處理,必須處理干凈。
顧景曜將他的手放回被子下,兀自道:“現在已經三月底,四月申城多雨不方便,所以我們打算五月辦婚禮,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到時才能為我們主婚。”
顧父睜大眼睛:“……她是、是顧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