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起高秦,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秦塌了。”岫鈺唏噓地搖頭,彎下腰撿起紙牌。
顧景曜扯掉領帶,眉目疏淡又帶些陰天的寒氣:“你來找我演《紅秦夢》?”
岫鈺笑:“隨便感慨而已,當年四海不就是起高秦、宴賓客,最后秦塌了。”
他手指修長地將紙牌重新碼整齊,表情也漸漸收整起來。
“過年的時候,我陪泗云去北極玩兒,那會兒河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看起來像平地一樣安全,我們還在上面玩冰帆,直到那天,看到一只北極熊,一掌打碎冰面,冰面下突然噴出一米多高的水柱,我們才知道,看似平靜的冰面,其實底下一直在暗流涌動。”
他深深地看著他,“曜兒,四家和顧四海的事,之前一直都處于冰面狀態,相安無事,但隨著秦賀自殺,秦秘書離開,這個冰面,已經碎了,必須有個結果,你要保誰,怎么保,想好了嗎?”
……
海上的時間,流逝得好像比陸地還要快。
邀月號不停歇地行駛,波浪推了一波又一波,一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又是一個夜晚降臨。
秦顏晚坐在房間的飄窗上,窗戶沒有關,能聽到海浪聲,她有點走神,商時序將衣服披到她身上,她才發現他來了。
商時序伸手將窗戶關上,低聲道:“濕冷,夜里別開窗。”
秦顏晚抿唇:“我們要去哪兒?”
商時序則是看她眼睛里的血絲:“繞一圈去新加坡。你昨晚沒睡好吧?今天早點休息。”
秦顏晚心不在焉的:“去新加坡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沒有睡好?”
商時序沒回答她這些她自己都不怎么感興趣的問題,直接將她橫抱起來:“給你點了能助眠的精油。”
商時序是清瘦修長的身形,但秦顏晚裹著厚重的外套被他這樣抱著,也顯得有些嬌小,感覺都沒什么重量,商時序低頭看了她一下,彎腰將她放進被窩里。
秦顏晚顧著床頭的精油味道有些熟悉,又嗅了嗅,這是……
她突然想起什么,眉心一跳,就立刻從被窩里爬出來。
這會兒商時序還沒直起腰,她鉆出來的腦袋撞上去,一不小心,嘴唇就從他側臉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