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你也會過得很好044也聽到紀偃禮說的那些話了，它和阮羲和在一起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她現在心里不好受。

“不一樣的，人之初，性本惡，我怨恨過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你，現在的我不一定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太陽底下

她溫柔地碰觸那個被綠色數據堆砌而成的小圓球。

“紀偃禮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科學推導，你不應該太深入他的生活

她沒有接話。

而沉默有時就是最好的回答。

“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純粹的暴力解決不了問題，紀偃禮要的是傾覆也沒有那么簡單，我掃過那個老頭，干凈到不可思議

044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喻的沉重。

“我知道

這一聲，她回答的很輕。

整個紀家都習慣于現金交易。

就連紀偃禮也是如此，他們的錢包里永遠放著大量現金。

她側著身子，用手去接那一隅的明亮。

你看，只要有人輕輕扯開一點窗簾，溫柔的月光總會循著那一點點的縫隙落到地板上。

......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大家伙就開始忙碌起來。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今天家里人各司其職，出去買菜的買菜，買煙花的買煙花。

紀偃禮負責去鄉里專門養豬的那些人家里，挑一頭胚子大的黑豬趕回來。

正月初一早起殺豬是規矩。

養豬的那幾戶離得不遠，兩人索性也沒開車，步行過去。

這些都是家豬，不是專門吃飼料長大的那種流水線，肉緊實的很。

紀偃禮剛走到人門前，就有好些來打招呼的。

顯然，這活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主人家都知道他來干什么，熱情地領著他往豬圈走。

剛走了兩步，他突然發現自己走不動了......

哦，原來是自家小女朋友扯住了他的衣角。

紀偃禮？？？

“我可以不去么......”她站在這里就已經聞到那邊的味道了。

鮮少見她這表情。

窘迫里帶著一點可愛。

他輕輕抿了下唇，克制地壓著嘴角想要上揚的弧度。

“可以

總歸還在自己眼皮底下，紀偃禮跟著主人家開門進去看。

一連看了三四家，仔細對比后，這才敲定。

交完錢后，他特地囑咐了主人家幾句，讓他這兩天溜溜豬，皮肉太多不好吃。

往回走時，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想牽她。

只是連著三次都抓了空。

紀偃禮？？？

“你回去洗個澡再跟我說話

阮羲和跟著紀偃禮連續走了幾家，有的門洞深，什么也看不見，有的門洞淺，她視力好，瞧得一清二楚，豬圈里都是混著屎尿的稻草。

一想到豬蹄每天踩在這些排泄物上。

她胃里就下意識犯惡心。

這輩子都不想吃豬腳了。

紀偃禮進去過，鞋底肯定沾上東西了，阮羲和現在不想跟他講話......

晚飯很熱鬧。

來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親戚。

阮羲和今天沒心情跟那群人打嘴炮，索性借口自己身體不舒服，讓紀偃禮端些飯菜上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