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家里人催不催你啊?”
他這話可不敢問另外幾個,也就調侃調侃秦安禎。
“催,但是30歲之前沒有結婚的打算。”
他倒是回應地坦蕩。
紅裙女郎剝蝦殼的手頓了頓,睫毛顫顫,瀲滟的眸子里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失望和難堪。
但凡他心里多在意自己一點,在這種公眾場合,客套話真真假假的情況下,怎么著也會在語上給她留幾分薄面,哪個女孩可以用青春陪他耗啊!
李夫人察覺到這話頭的微妙性,連忙在桌子底下拽了拽自家男人的褲子。
真是的,現在多敏感,瞎問什么人生規劃,沒看人家女孩子下不來臺了?
或許是男人之間天生的劣根性和共性,一個男人帶女伴出來,他們自己最了解自己,尤其是活躍在這個層面的男人,這帶在身邊的姑娘是什么份量啊,他們瞧上一眼就知道。
紅裙女郎今兒個穿著一條細細的吊帶裙,又不是什么晚宴,對華麗有要求,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是有占有欲的,根本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人把縱橫的溝壑都露給別的男人看。
這個圈子里的男人不能說百分百,但確實大多數男人的大男子主義是很重的,被女人伺候并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但是睡在一起的兩個人,女郎卻只敢用公筷給人夾菜,這本身也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其次,上流圈真的很小。
有些人可能沒打過照面,但是多少有聽過對方的名號或事跡。
秦家的這位風流他們可多少都有耳聞,這些年那是可勁地換女伴啊,現在說30歲之前不考慮結婚,就說明身邊這個不可能是最后一個。
他們雖然沒表現出來,但是下意識就削弱了女郎本身的份量,譬如李局這種人精,剛才問的時候他壓根就沒考慮過那姑娘的感受,大抵回答之人也是如此。
總說上流社會黑暗,其實這種無形之中的規則才是最令人窒息的。
“對了,我晚上給你們安排了住處,麗思卡爾頓方便么?”
李局這東道主做的不錯,姑蘇有錢,住個酒店而已,可沒什么從簡一說,那必須高規格!
大家點了點頭,也沒人反對。
唯獨商拾應抬頭,同李局對視了一眼,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不過面上,誰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今晚原本沒準備喝酒。
但是在飯局快結束時,卻扎扎實實地敬了李局一杯。
畢竟,下午過來時,他的副手把所有招待的房間都開在了w酒店,晚上這臨時變卦,無非也是怕自己尷尬,這一點商拾應是領情的
樊卿銅晚上喝了不少。
結束的時候,李局安排了專車送大家回去休息,他卻一直攀扯著商拾應,要同他一道往回走。
七月的晚風一點也不涼爽,只比白天稍好一些,還是熱。
“樊總,商老板不住那里,你們不同路的。”李局的副手腦門子上都開始冒冷汗了。
誰知樊卿銅卻低笑一聲,也不知道是真醉失控,還是假醉發作,語調有些漫不經心,卻強勢到陰鶩:“那如果我非要同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