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孩死活不給,黃毛男人扯著她的頭發,就要扇她嘴巴子,掌風襲來的時候,卻被阮羲和抓住機會,死死咬在手腕上,她那會怕不是帶著魚死網破的決心吧,生生將那人的肉咬爛了一塊,然后瘋了一樣沖出去。
好多人追她,要不是那一塊她早踩了點,說不定真被抓走了。
院長媽媽統一發的鞋并不合腳,跑的時候有一只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她索性扔掉另一只鞋,這樣可以跑的快些。
以前弄堂多,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在上面跑疼的要死,她只能走路邊邊。
墻上青苔多,連扶手的地方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小蟲子更是應有盡有。
小姑娘愛俏,但那天的她啥也顧不得,連討厭的蟲子也不怕了,紅著眼眶就是跑,半點也不敢停下來。
她赤著腳踩在成堆的垃圾上,鉆進垃圾桶里,捂著嘴,躲在里面,這才一顆一顆地偷偷掉著眼淚,連喘氣也不敢大聲。
她聽到外面好些人跑來跑去,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她。
說什么抓到她,一定要把她賣到山里去給老頭子生小孩。
后來有個腳步聲漸漸逼近她藏身的垃圾桶,阮羲和捏緊錢袋子,心臟跳的極快,慌亂的好似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似的。
桶蓋被掀開的那一刻,她心跳都停滯了一瞬,驚慌又兇狠地與那人對視。
“老赫,找到沒?”
不遠處有個詢問的聲音。
這個染了一頭紅毛的半大少年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一把蓋住了垃圾桶蓋。
“沒看到。”
聲音慢慢遠去,他們還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么,可惜后面被風吹散了,她也聽不見。
......
那天回來時狼狽,洗完澡出來也有人說她臭,小朋友手舞足蹈地圍著她罵,說她撿破爛回來了。
院長媽媽見她腳上有傷本來想親自拿碘酒給她消毒的,后來有點事情去忙就把這事忘了。
她明明最怕疼,最見不得別人的血,但是對自己卻著實狠的下心。
爛掉的腳底皮被撕開,她仔細地把小石子挑出來,白著臉,疼的滴汗,愣是一句沒叫出聲,可能也是因為當時心里憋著股勁吧。
后來,她就報了班去學泰拳和散打,老師說阮羲和是班里學的最認真的小朋友,也是最不怕苦的小朋友......
雨下得有點大了,她把窗子關好,又開了空調,坐在床邊發呆,現在才四點半呢,可是,她已經沒有困意了。
怎么會夢到那些事情呢,明明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些從前了,可能是因為昨晚事情太多,有些壓抑了。
......
今天好多人要離開,她一個都沒去送,撐著傘往教室走去。
可能是因為天氣緣故,今天大家來的都不早,甚至教授都是踩著上課的鈴聲的前一秒進入教室的。
外面雨越來越大了,還好這幾天都住學校,不然回家還挺麻煩。
旁邊幾個同學昏昏欲睡,臨近六月份,確實快到夏打盹的季節了。
阮羲和認真地做著筆記,沃頓的學習氛圍其實還不錯,挺輕松的,老師講課也風趣,可惜,下學期就要回去了。
第一課下課的時候,便見李助理在外等著,西服都濕透了半邊,不過那文件倒是護的好好的。
她走出去:“怎么了?”
如果沒有緊急的事情也不會下這么大雨還來學校找她。
“阮總,這個。”李助理神色復雜地將一份合同遞給阮羲和。
她接過,打開一看,剎那間,捏著合同的手指微微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