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鈺:“ok,fine,算我自作聰明,我棄權。”
結果就是,這件事討論了一個星期,直到秦顏晚被送進產房還沒有定論。
秦顏晚生產,自然有頂級的醫護團隊護理,盡量減少她生產過程的痛苦。
醫生根據她的身體情況做出判斷,選用剖腹產。
而從秦顏晚進產房的那一刻開始,顧景曜就陷入極度的緊張和不安。
他是站也不行,坐也不行,到最后完全忍不住,下秦,在空地上抽了一支煙。
他自從生病后就沒有再抽過煙,到現在已經好幾年,但他這一刻必須做點什么來舒緩自己的精神。
他點煙的手也在微微顫動,手心更是出汗,將煙管濡濕。
他知道自己會害怕,但也沒想到會怕到這個地步。
盡管醫生明確說過,秦顏晚身體素質不錯,懷相也不錯,寶寶的體重和大小也在很好的范圍,秦顏晚不會太受苦。
但他一想到有一塊血肉要從秦顏晚的身體里剝離,她的肚子上還會挨上一刀,整個人都控制不住顫抖。
他怕有意外。
怕老天爺突然覺得對他這個渾蛋太好了,又是讓他跟心愛的女人重歸于好,又是讓他的身體恢復健康,給了他太多他不該得到的幸福,要收回去一些什么。
他真的好怕。
他都想當場下跪,求老天爺如果真的覺得他不配,要索取,那就從他身上索取,不要對秦顏晚和他們的孩子下手。
好在。
一切危機都是顧景曜的幻想,剖腹產很快,顧景曜抽完煙,換了衣服,回到產房,沒等多久,門就開了。
他沒有等醫生出來告訴他孕婦怎么樣,孩子是男是女,就直接闖了進去,到秦顏晚的身邊。
秦顏晚躺在產床上,臉色發白,額頭也都是冷汗,身上的麻醉還沒有退,她處于半昏半醒。
顧景曜呼吸了一口氣,然后就在她面前哭了出來。
眼淚掉在秦顏晚的臉上,和她的汗水一起沒入她的頭發里,沙啞地問她:“疼不疼?疼不疼?”
秦顏晚模糊地看到他通紅的眼睛……原來單眼皮哭起來是這樣的,好紅……
她笑了一下:“還好,現在還不太疼。”
顧景曜握著她的手,將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他說:“對不起。”又說,“謝謝你。”還說,“我愛你。”
他以后會照顧好她,會保護好她,不會再讓她進到手術室,不會再將她的生命交給別人。
秦顏晚摸了摸他的臉,忽然也有些鼻酸,低聲道:“老公,我好好的。”
……
母女平安。
一周過去,秦顏晚在奉賢鎮坐月子,但女兒的大名和姓氏還沒想好。
不過小名秦顏晚想好了。
叫,粥粥。
米粥的粥,也是顧景曜那個“曜”的同音字,讓顧總在這個孩子身上有一點參與感。
不過新生兒一個月內就要去做出生登記,孩子的大名還是要定下來。
顧景曜沒再折磨秦顏晚的腦細胞,他將“秦”和“顧”分別寫在一張白紙上,然后揉成團,放入玻璃瓶,朝床上的母女走過去。
秦顏晚以為他是想讓粥粥抓鬮決定自己姓什么。
結果他是將瓶口遞給秦顏晚:“乖乖,你來抓。”
“我呀?”
“你生的孩子,你有權利決定她姓什么叫什么。”
秦顏晚愉快地伸出手,抓了一張紙,打開看——
“顧”。
秦顏晚和顧景曜對視,顧景曜微笑:“那就是顧了,顧很好。”
終于,粥粥的大名定下來了,顧祈。
祈愿的祈,祈福的祈,祈安的祈,他們對孩子的祝愿,都在名字里,他們對往后余生的祈盼,也都在名字里。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秋日勝春朝。
秦顏晚抱住顧景曜的脖子,拉他下來,吻上他的唇。
這是她二十九年來,過的最好的一個秋天了。
媽媽健康,他也平安,還有他們的女兒來到這個世上,她也比以前更愛他。
顧景曜握著她的后腦勺,放開她濕潤的唇,卻又依依不舍地點了點她的嘴角,照顧母女午睡。
他在床邊守著她們,許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此生有幸,我得到了我年少時,就渴望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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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月cp紙面的故事就到此為止啦,但他們一定會在另一個世界,健康且順遂地和他們可愛且聰明的女兒一起,度過往后的幾十年,祝福他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