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眉頭擰得死緊,抬手開了床頭燈。
秦顏晚的鼻尖微紅,因為接連打噴嚏,眼角也沁出了淚水。
在他的注視下,她又打了一個噴嚏。
顧景曜再好的興致也沒了,直接從她身上起來,沉聲問:“你很冷?”
秦顏晚吸了吸鼻子:“可能是因為,顧總你身上冷吧。”
顧景曜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都是冬日凌晨那鉆心的冷意。
他不自覺又離她遠了一點兒,看她蜷縮在被子下的身體,再次蹙眉:“睡覺穿牛仔褲,不覺得不舒服?”
秦顏晚心忖不舒服也要忍,難道她要穿酒店的浴袍?那豈非更方便他。
“我沒有衣服換,只能將就。”
顧景曜解開襯衫的紐扣,淡淡睨著她:“你的衣服,也在行李箱里,自己去拿。”
秦顏晚一愣:“顧總有幫我收拾衣服?”
顧景曜輕哼勾唇:“還是說,你更想穿我的衣服?”
秦顏晚是有些沒想到的,他居然還會幫她帶衣服。
以前他出差或出門,行李都是她幫他收拾……現在他出差或出門,行李應該是保姆收拾吧?
反正她不信他親自動手。
他肯開尊口吩咐保姆帶上她的衣服,就很善良了。
秦顏晚平心靜氣地道:“我主要是覺得,如果我連續幾天,都穿同一套衣服,那丟的,不也是顧總的臉。”
“這么為我著想?”顧景曜看著她,似乎又有點興致,秦顏晚又抽了一張紙,擤了一下鼻涕。
“……”顧景曜直接轉身回主臥。
秦顏晚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聽到浴室門咔嚓關上,她迅速下床,進了主臥。
顧景曜的行李箱,已經打開躺在地上,里面有一半是她的衣服。
她將自己的衣服都拿走,回到次臥,想到了什么,又轉頭將房門反鎖。
秦顏晚沒有立刻換衣服,而是靜靜等著。
她聽到顧景曜洗完澡,打開浴室門,又趿著拖鞋在房間走了一圈,隨后響起吹風筒的聲音,吹風筒關閉后,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又過了十幾分鐘,那邊才徹底安靜下來,顧景曜應該也睡了。
秦顏晚終于松開呼吸,這才敢去換衣服。
在將上衣脫下來時,秦顏晚忽然顧到一股清淡卻好顧的香水味,有些像梔子花。
她有些奇怪,又將衣服拿到鼻子邊嗅了嗅。
是她衣服上的,但不是她的,不知道是在哪兒沾上的?剛才好像還沒有……是顧景曜傳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