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東道主過來打招呼:“景曜!”
顧景曜微笑,同時低聲對秦顏晚說:“等會兒舞會開始,你往左手邊走,我會拉住你。”
什么往左手邊走?秦顏晚不明所以,而中年男人已經來到他們跟前,她想問的話也只能咽下。
“伯父。”顧景曜頷首。
男人年近六十,端就一派和藹可親的模樣:“你說你啊,大家來這兒就是為了圖個樂,和氣才能生財,你倒是好,直接把人給我嚇走了。”
他這番話看起來像是在責怪,實際上,語氣更多是調侃,看得出來他很欣賞顧景曜這個后輩。
顧景曜對他也很親,秦顏晚從沒見過他跟哪個長輩這樣說話。包括顧父。
“伯父是在怪我?我明明是替伯父鏟除害群之馬,免得讓那樣的雜碎,玷污了您的船。”
“你總是有理!”商老板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我還能真因為一個外人怪你嗎?你可算我半個兒子,我胳膊肘當然是向內拐!”
秦顏晚暗自忖了忖,半個兒子?
那是女婿還是干兒子?
她在顧景曜身邊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顧景曜跟哪家的關系這么親厚?
顧景曜像是隨口問的:“時序回來了嗎?”
——時序!
秦顏晚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看向顧景曜。
顧景曜側臉淡漠,只專注跟商老板說話,沒有看她。
“……”秦顏晚直到現在才知道,這是商家辦的宴會。
“時序主意正,他的行蹤,有時候連我這個當爹的都不清楚,這次我倒是有叫他回來,但他究竟有沒有回來,上沒上船,我也不知道。”
商老板嘆氣,“他跟他母親那邊走得越近我越擔心,沒輕沒重,真是,哪天傳來他的死訊,我都不覺得意外。”
顧景曜:“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