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已經洗完澡,站在全身鏡前穿上襯衫,慢條斯理地扣著紐扣。
手機被他隨手擱在柜子上,沒說話,秦顏晚只能聽到偏硬的襯衫布料,摩擦時,那細微的窸窸窣窣聲。
太熟悉就是這個壞處。
哪怕看不到,光是聽聲音,腦海里就會自動播放出對應的畫面。
他穿衣偏愛黑色,黑襯衫黑西褲,會將他的身形襯得格外頎長,也會將他的氣場襯得越發冷峻。
他會在扣好紐扣后,抬起下巴整理衣領,他的下頜線和襯衫領角一樣清晰,領帶打的也是最正統的溫莎結,一如他顧家繼承人的身份。
他還會從搖表器里挑出一塊表……停下!
秦顏晚閉上眼睛,有些不適地皺眉。
他占據她太多的記憶了,總會在不經意間跑出來干擾她的思緒。
秦顏晚沉了口氣,再次開口:“顧總。”
顧景曜打開衣柜,從成排掛著的西裝里,隨便拿了一件:“回東海岸,到車庫開輛車,跟我去見一個客戶。”
他將木衣架重新掛回去,穿上外套,拿了手機,一邊下秦,一邊整理袖口。
“秦秘書,最后一周,站好你的崗。”
秦顏晚眼睫閃動一下,他說最后一周,意思是,這周結束她就能走?
她再次確認:“顧總的意思是,一周后,我正常離職?”
顧景曜:“十五分鐘,讓我看到你。”
別的方面怎么樣暫且不提,顧景曜確實不至于出爾反爾。
秦顏晚吃了一顆定心丸,一周就一周,只要不節外生枝,再忍這一下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