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說掉就掉,心里則是無盡的悔恨。
她早該在許秘書稱呼岑韻是“太太”的時候就猜到霍惟安的態度,她可真傻,不,她不是傻,是太貪心了……
祝盈盈這下是真心哭出來的,一想到自己或許真的觸到了霍惟安的逆鱗,她哆哆嗦嗦的解釋道:“還好她沒事,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我這就去給她道歉,我給她磕頭認錯好不好?”
霍惟安漆黑的眸子在燈光的映射下宛若深不見底的漩渦。
他掐了煙,輕描淡寫的說道:“留你到現在只是想讓岑韻親自出了這口氣,但你讓我失望了。”
此話一出,祝盈盈陡然失力,猛地跌坐到地上。
自作聰明……
原來她一直在自作聰明。
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
辦公室里沒有監控,她和岑韻的關系也沒有鬧到明面上,就算陳敏一直喊冤,她也成功洗白自己來著。
原來霍惟安只是不說,看她像小丑一樣上躥下跳。
而她,也因此失去了一切自救的機會。
她就像個蒙眼走路的傻子,還以為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卻不知自己早就站在懸崖邊上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顫巍巍看向霍惟安,啞聲說道:“表哥,你饒了我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霍惟安沒再看她,而是沖著許秘書擺擺手道:“做干凈,別臟了手。”
下一秒,他關上車門。
祝盈盈像灘爛泥一樣被強行拖走。
她突然瘋了似的大笑起來,一邊掙扎一邊沖著霍惟安喊道:“霍惟安,你再喜歡岑韻又怎么樣,到頭來只能搞到一個爛貨!”
半小時后,岑韻來到車庫。
剛走出電梯,她就聽到一陣短促而凄厲的哀嚎。
然而等她再想尋找聲音的時候,明亮的車庫里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她只當是自己聽錯了,于是轉身走到霍惟安的車前。
霍惟安降下車窗,狹長的眸子里還殘留著一抹揮散不去的冷戾。
“我很累。”他沉聲道,三個字堵住了岑韻滿肚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