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行則點點頭：“行吧，那孩子這事兒，你們以后什么打算？商量過沒？”

“跟周叔和珠珠阿姨商量過了。”離婚之后，徐若水改口還是挺快的，畢竟之前這么叫了二十多年，她還是更習慣這樣的稱呼，“孩子撫養權歸我，平時我和我爸媽來帶，他們可以定期接孩子回去。”

鄭行則讀懂了她的意思：“所以你還是打算讓孩子認他這個爸爸的。”

徐若水：“……嗯。”

她其實根本沒想過不讓孩子認周謙佑這個父親，那天孟雨提出讓她去父留子的時候，她才發現竟然還有這種選擇，孟雨當時又恨鐵不成鋼地說她心太軟，還讓她認真考慮一下要不要這么做，不過徐若水當場就拒絕了。

不管孩子怎么來的，算計和陰謀都是兩個成年人之間的事情，沒必要把孩子牽扯進來，孩子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雖然跟周謙佑離婚了，但徐若水沒想杜絕他和孩子來往，她不會強迫他一定要帶孩子怎樣怎樣，但他要是主動看孩子，也沒問題。

“不是我說，小水，你真是太好說話了。”鄭行則現在也有些恨鐵不成鋼了，雖然他并不想看徐若水和周謙佑鬧翻，但徐若水這個佛系的態度真是太便宜周謙佑了。

“他是不是都沒因為這事兒跟你道歉？”鄭行則忽然想到了這個重點。

“道過歉了。”徐若水回答。

鄭行則：“然后你就原諒他了？”

徐若水：“沒有，所以我們離婚了。”

她大概猜到鄭行則要問什么，便先一步替他盤了盤她的邏輯：“我不原諒他騙我，所以和他離婚，留下孩子，讓孩子和他相認不代表我原諒他了。”

“那是——”

“重新開始吧。”徐若水往嘴里送了一口鯽魚湯，鮮美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散開來，她笑了笑，“其實我和他之間，也不全是他的問題，我之前也總是因為他看不到我的委屈就難受，可我又很難自己講出來，那天他說出來之后，我好像忽然就覺得沒關系了。”

徐若水的這番話，對于沒有談過戀愛的鄭行則來說，簡直就是天書，他琢磨了半天都沒琢磨明白，五官都擰成一團了，徐若水笑了笑，完全意料之中。

“好了，你別想了，大概明白我的意思就ok。”

“看你們這樣，更覺得我不談戀愛是對的。”鄭行則目前只有這一個感想，“真累，有什么話不能自己說出口的。”

徐若水：“你說得對，以后我向你學習。”

鄭行則雖然沒戀愛經驗，但他確實是個不內耗的人，想要什么都會說出口，不欺負別人，但也絕對不委屈自己，她真的應該跟他學學。

她要做媽媽了，在這之前，也要先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