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喝了酒，于是叫了司機來接人。

明悅從會場出來的時候一路都挽著周仁，身體靠緊他，跟他有說有笑地聊著剛剛拍賣會上的事兒，周仁聽了一路，正準備回復的時候，司機將車停在了兩人面前，下車為他們開門。

明月一上車便跟變了一個似的，笑臉沒了，也沒有再興致勃勃地同他說話，她將頭轉向窗外，只留給他一個有些冷淡的側臉。

這前后的反差，弄得周仁有些難受，他也顧不得司機的存在了，直接開口問明悅：「你以后就打算一直用這種模式跟我相處？」

明悅頭也沒回，嘴唇動了動，「哪種？」

周仁：「人前演恩愛，人后不理我。」他總結了一下之后，扯了扯嘴角，「我以為你不喜歡這樣。」

「以前是不喜歡。」明悅還是沒回頭，聲音平靜緩慢，「因為以前沒想開，對于我們這段關系抱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期待，但現在我覺得沒必要了，也應該向你學習，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虛幻的，只有到手的利益是真的。」

「你對我們的關系有什么不切實際的期待？」周仁的注意力都鎖定到了這句話上。

為什么是不切實際的期待，她都知道他喜歡她了，還有什么不切實際的？

「大概就是希望你能站在我的立場考慮問題吧。」明悅聳聳肩膀，「不過我現在知道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放棄了。」

周仁聽完她的話之后沉默了。

明悅回頭瞟了他一眼，發現他雙手搭在大腿上交疊在一起，指尖摩挲著，眼眸微垂，像是在沉思，她沒打擾他，繼續往窗外看。

司機先送明悅回了周家老宅，車停在老宅門口后，周仁跟著明悅一起下了車，明悅見他下來，有些驚訝，正準備問他什么，就被周仁打斷了：「這里是我家。」

他的意思就是一定要跟她進去，明悅無所謂，拎著包走在前面。

兩人剛進院子，正好碰上了夜里睡不著出來玩蛐蛐的周禮。

周禮蹲在院子的樹下拿著根樹枝逗蛐蛐，聽見腳步聲之后抬起頭來。

看到周仁和明悅一起回來，周禮多看了周仁一眼。

「大哥，大嫂。」他喊人。

「怎么還沒睡？」周仁問。

周禮：「睡不著。」

他淡淡地問了一句：「你今晚住老宅么，我有點工作上的問題請教你。」

「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悅適時地開口，松開周仁先走人了。

周仁下意識地想跟明悅，被周禮拽了一下袖子。

「大嫂住的院子門口有人守著，你進不去。」周禮扔掉手里的樹枝，放走了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