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姿絮看著她的臉,稚嫩卻溫涼的眉目間的情緒斂著毫不收斂的諷刺,平白令人覺得刺眼至極。
“你就算是被養在山上,這些人情世故也不懂?”
閆姿絮惦念著早就準備好的打算,深呼吸,盡量平復暴躁的情緒:“算了,你既然已經被接回來了,到時候我會在宴會上公開承認你,不過......我會說你和琪夏是雙胞胎,當年出生時不慎將你丟失,現在才找回來而已。”
柳臻頏凝視著她們并肩坐在一起的母女兩人,沒有出聲。
倒是柳琪夏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悄無聲息的朝著她挑眉,明目張膽的挑釁。
柳臻頏沒有理會,更是直不諱:“不好意思,師父給我算過命,說我命中并無姐妹,只有一個比我大四歲的哥哥。”
“柳臻頏。”閆姿絮重重的拍在茶幾上:“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說,在這里撒謊騙人是什么毛病?看來從小在外面長大的孩子,果然是一副下等人的德行。”
“我說的是......”
閆姿絮根本就不給柳臻頏反駁的機會,語氣加重了兩分:“我告訴你,你也別不情愿,就你這幅做派,就算我們承認你,圈里也沒有多少人看得起你。與其到時候你處處碰壁,連累整個柳家跟著你丟臉,倒不如讓琪夏帶著你,少走點彎路。”
“可我說的就是實話啊。”柳臻頏不解的眨眨眼,眼神噙著幾分清冷坦然卻又篤定的姿態:“我命中無姐妹,強行添親,會對我壽數有損的,我還不想這么早死呢。”
客廳里再次出現一剎那的安靜。
柳臻頏身上蓄著某種無形的氣勢,沒有盛氣凌人,也沒有咄咄逼人,而是一種從內到外的篤定和信誓旦旦,仿佛世間所有的事情皆可掌握,她說出來的所有話語都會如數實現。
不知為何,閆姿絮看著,心頭有種惴惴之感。
最后,柳臻頏還輕描淡寫的拋下一句話:“而且柳琪夏印堂發黑,天生斷眉,人中窄狹,是親緣淡薄的面相,和她親近者必會遭禍的。”
柳琪夏聽著這番話,臉色變了又變,然后淚珠一下子便滾了下來,咬牙切齒:“媽,你看她......”
“不哭不哭。”閆姿絮被折騰的頭疼,強行將心頭的情緒壓下去,狠狠的瞪了眼:“你在這里瞎說什么,如果你再敢胡亂說話,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說完,她眼不見心不煩的連忙擺手:“管家,抓緊時間送她回房間,不到晚餐不要讓她出來。”
“好的,太太。”
因著剛剛的事情,管家也不敢輕易得罪柳臻頏。
他湊到她跟前,用近乎尊重的態度:“小姐,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