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悅以前很少這么激烈地反抗周仁,跟他動手更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因此,周仁被明悅踹了一腳之后,也有些沒反應過來,明悅則是抓住了他愣神的空檔,不僅成功掙脫了他,還又踹了他一腳。
身手矯健得不像個懷胎六月的孕婦。
明悅小時候是學過一陣子空手道的,在國外讀書遇上課業壓力大的時候她也會找拳館發泄一下,但也僅限于拳館里,她在外不會跟人動手,也不推崇暴力——可能也是因為之前沒有人像周仁一樣這么惹過她。
現在她踹了周仁兩腳都覺得不過癮,還想再給上他兩拳,若不是考慮到肚子里的兩個孩子,她真就這么做了。
再看周仁,他此時正皺著眉,表情嚴肅地看著她,雖然沒說話,但明悅看出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問她為什么打人,他大概也是很震驚吧,畢竟她從小到大修養很好,罵人都很少,更何況是動手。
講真,大概是被他威逼利誘折磨久了,明悅看到他吃癟的時候是很爽的,那一刻她終于理解為什么那句「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能成為無數人的人生信條了——至少在解決情緒方面,是很痛快的。
但明悅也知道解決情緒不等于解決問題,不過就周仁這個若無其事的態度,她是完全不想跟他溝通的,在他道歉之前,她打算就這么對他。
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慣著他了。
明悅欣賞了一下周仁的表情之后就打算走了,周仁忍著小腿的疼痛,再次擋在了她面前。
「爸媽結婚紀念儀式會有很多圈內朋友過去。」周仁注視著她,緩緩開口,「媒體也會到。」
他點到為止,后面的話明悅已經猜到了,她冷笑了一聲:「然后呢,你打算用這個威脅我跟你和好?」
周仁:「你如今懷著孕,我不希望你被人背后議論。」
他一提懷孕,明悅又笑了,笑得非常諷刺:「你這個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找茬跟我吵架,用陳博遠威脅我,在我面前點火燒繩子的時候不記得我懷著孕,把我從醫院趕出來的時候不記得我懷著孕,現在突然想起來我是個孕婦了?」明悅咄咄逼人地將周仁之前的行為復述了一遍,說到最后直接笑破音了。
她以前是忍者吧?懷著孕竟然能好脾氣地承受這么多,她早該像今天這樣踹他兩腳了!
「抱歉。」周仁依舊擋在明悅面前,聲音啞了幾分:「之前是我沒有考慮清楚,以后我不會再因為陳博遠和你吵架,也不會用他威脅你,這件事情翻篇,好么。」
周仁今天找明悅也是計劃道歉的,剛剛沒說,是因為場合不太合適——他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兩個人單獨坐下來聊聊的,但這個計劃并沒有實現。
看明悅的模樣,是完全不想看見他了——雖然在被她雙重拉黑之后,周仁就做過心理預設,但真到見面的這一刻,他還是無法適應。
大概以前真的是他太過貪心,得寸進尺。
如今報應到了。
「明悅,對不起,我為我過去無理取鬧不考慮你身體狀況和你吵架的行為道歉。」周仁深吸了一口氣,在明悅的沉默之下,很正式地道了一次歉。
客觀上說,他的口吻和態度還算誠懇,姿態放得也比較低了,但對于現在的明悅來說,沒什么太大的影響——緩兵之計他最擅長,上次他道歉之后,就設計她懷了孩子,誰知道這次迎接她的是什么?
人總要吃一塹長一智的,明悅沒打算就這樣妥協,她抬眸看著周仁,「你不止要對我道歉,還要對陳博遠道歉。」
聽見明悅的這句話,周仁的目光頓時陰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