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月色投下一地銀光。
謝錦云緊鎖柳眉,看著書上記載的病癥,呼吸緊促:“這上面說,得此癥狀者,必是歷經苦難,落下創傷,不可抹滅,臆癥難消,亦無藥可醫,長此以久,心魔難消,恐失去心智。”
孫太醫點點頭:“身體的疾癥只要對癥下藥,便能藥到病除,可若是心病,如太子妃所說的癥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難怪……
她和顧長寧共眠時。
她睡,他便看著她先入睡。
她醒,他已離席,要么先醒。
她重生后,睡眠淺,她幾次懷疑,顧長寧和她同席時,是睜著眼睛守她守到天亮,根本不敢入睡。
后來有兩次,偶然間,她走入議政殿,看到顧長寧蜷縮著身子,面容痛苦,大汗淋漓的模樣,在她幾翻敲打江淮后,江淮才告訴她顧長寧的情況。
也猜斷出,顧長寧比她更早回來。
在別人眼中,他去辰國只有十年,可對顧長寧而,他在辰國生活了二十年。
他死在燕國,重生在去往辰國的路途。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為質子的生涯里,經歷了什么。
孫太醫輕聲尋問:“太子妃,不知下官可有幸能見一見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