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兒子知道錯了！以后一定改正！”

知道丟人、知道心虛內疚、還不算無藥可救。

顧陌一棍子打在宋老四后背上。

雖然冬天穿得多，但顧陌手勁兒大啊，半點沒留情，打在身上，痛啊。

宋老四卻礙于讀書人的面子，不好嚎出來，只憋紅了臉。

顧陌冷冷說道：

“當初你五歲，第一次去學堂，我問你，你以后會好好讀書嗎？你說會。”

“后來你長大了，第一次參加考試，我問你，你確定以后要繼續讀書嗎？”

“你說你要繼續，我讓你想清楚再回答，要不要承擔一家子的期望，如果你不愿意，就此止步，在鎮上當個算賬先生營生也好。”

“你說你想讀書，想當大官，讓一家子都過上好日子。”

顧陌每說一句，就往宋老四背上揮一棍子。

“于是咱們這一家子繼續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就指望著你出息，平時生個病也不敢看大夫。”

“你二哥為了讓咱們冬天過個好年，一個人跑去山里打野豬傷了腿，怕拖累你，藥也不吃自己干熬著，一條腿差點廢了，最后全靠自己硬生生忍了過來。”

宋老二，“……？”

我不是看大夫了嗎？娘你還給我熬魚湯了呢，我這日子過的挺好的啊。

但他不敢打擾他娘發揮。

“這一家子都豁出命去供養你的時候，你呢？你都干了些什么？拿著你幾個哥哥辛苦操勞攢下來給你讀書的錢，跑去青樓嫖妓！？”

嫖妓！？

一家子震驚的目光全都看著宋老四。

宋老四簡直無地自容，咬牙忍著疼說道：“娘，小輩們都在，你就不能……”

“小輩們在又怎么了？你讀書的錢不是你幾個嫂子和侄女給人縫補漿洗賺來的？不是你侄兒們小小年紀就開始下地干活省吃儉用得來的？你把他們的辛苦錢拿去吃喝玩樂，他們沒權利知道？”

宋老四覺得自己面子都被自己親娘踩的一干二凈，低著頭一聲不吭。

一家子都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宋老四。

宋老三還喊了一句：

“娘，老四太不是東西了！打！狠狠的打！你要是再不解氣，我去拿菜刀，娘你也剁了他的手！”

宋老四瞪著煽風點火的宋老三。

“三哥！我還要讀書寫字！”

“也對。”

宋老三點點頭，隨后眼神一亮。

“那就剁腳趾！”

宋老四，“……”

你踏馬是親哥嗎？

讓宋老三這么一鬧，嚴肅的氣氛都沒了，顧陌也打不下去了。

她把棍子放在一邊，說道：

“老四，你也看到了家里這情況，本來就沒條件供你讀書，以前一家子都以為你是個懂事的，所以死撐著，吃穿用度全都緊著你，可你不知道努力，還去青樓里跟人廝混，既然你的心思不在讀書上，那就別讀了。”

聽見這話，宋老四一下慌了。

“娘，不要啊！我、我去青樓那都是必要的交際應酬！”

顧陌毫不客氣的拆穿他。

“你還沒當官呢哪來的交際應酬？以后真當官了，你應酬不是更多，哪有時間去為老百姓做事？哪有時間回報你幾個兄長？既然這樣，你還不如不做官呢，一門心思就去搞你那些應酬好了。”

眼見顧陌是說真的，宋老四看向其他人。

宋家眾人反應過來，趕緊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