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卿,斬草除根,方絕后患,此事不必再議。”
祁硯沉默下去,他知道沒那么容易說服皇帝,可也沒想到他態度會如此堅決,他明明知道一旦發生戰爭,不管理由多么站得住腳,受苦的都是百姓。
他嘆了口氣,心里對皇帝的一意孤行很是失望,可到底也沒再開口,過猶不及,徐徐圖之吧。
他轉而說起了今年的進士安置,今年開春朝廷選拔了一批頗有實干胸襟的人才,只是眼下還沒有做出妥善安置,此事本該是吏部處理,可他身在副相之位,難免要多看顧些。
殷稷聽著他絮絮叨叨地說,偶爾才給出幾分回應,眼見乾元宮到了才擺了擺手:“朕會選個時間,傳召你和吏部詳議的,退下吧。”
祁硯卻仍舊跟著進了乾元宮:“臣還有一件事想求皇上恩典。”
殷稷瞥了他一眼,是他的錯覺嗎?今天的祁硯好生啰嗦。
“說。”
祁硯張了張嘴,正要隨口扯一件事情出來,就瞧見一道十分熟悉的影子自殿內走出來,他心神一蕩,思緒瞬間空了,原來是她。
他記得之前是見過這位姑娘的,也是在這乾元宮里頭,當時他就險些認錯了人,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有幾分靈犀的......
“恭迎皇上回宮。”
謝蘊屈膝一禮,殷稷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這是做什么?下了床榻就不......嘶。”
“別亂說話。”
謝蘊低聲呵斥他一句,面上倒是只做尋常宮人模樣,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聲音仍舊壓得很低:“都說了現在不是認身份的時候,蔡公公我都沒說呢,你不要亂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