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敕臉色很明顯地僵硬了一瞬,卻仍舊起身裝模作樣地行了禮:“皇上重情重義,剛回宮三年就對太后這般孝順,真是臣等楷模。”
話是好話,可陰陽怪氣的,蔡添喜忍不住看了過去,就見一絲不滿自蕭敕眼底一閃而過。
這是又在拿蕭家當初的恩情挾持皇帝。
可他也只是嘆了口氣,畢竟殷稷對蕭家的確心存感激,從來沒有因為這種事黑過臉,他一個奴才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
然而這次殷稷卻沒有接下話茬,反而臉色一凝,目光冷冷地落在蕭敕身上,直看得對方不自在地低下了頭,這才一聲輕笑:“蕭參知就不必和朕學了,孝順雖重,可到底忠敬才是為臣的本分,你說呢?”
蕭敕愣了一下,這還是皇帝頭一回在他提起過往恩情的時候發作,雖然并不明顯,可的確讓他心口一跳,一時間頗有些驚疑不定。
他低下頭:“皇上說的是,臣一定銘記在心。”
一句話的功夫他已經冷靜了下來,猜到皇帝這是因為他插手后宮的事惱怒了,讓他寵幸蕭寶寶的事也不好再提,但心里卻很不滿這般舉動所暴露出來的苗頭。
蕭家扶持出來的皇帝,現在翅膀硬了,想不聽他們的話了?
他眼底閃過冷意,正要告退下去給殷稷找些麻煩,就聽上首的人再次開了口:“春闈在即,蕭參知既然有功夫,就好生教導一下家中子弟吧,今年國子監大考,三甲盡數被荀家摘去,都說蕭家是詩書世家......”
殷稷語氣陡然冷厲起來:“朕臉上都跟著沒光!”
他說著,將一封奏折扔了下來,蕭敕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一聽臉色就變了,荀家子弟竟然如此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