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回到屋里,老太太仍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康媽媽立即倒了杯茶上遞過去,想安撫老太太的激動的情緒,“大夫人還懷著身孕呢,老夫人您發發火就成了,別真一直讓她在外頭跪著,萬一跪出個好歹來,怎么跟大老爺交待?”
“我就是故意讓她跪的,她要是有悟性就該知道我罰她跪的意。”將康媽媽遞來的茶水推開,徐老夫人聲音里充滿擔憂,“往后各家花宴貼子我是再不敢去接了,這蘇府的大門我都不敢出了。可是我老了,就算被關在這府里也沒多少年好關頭,楊氏不一樣,她肚子里揣著耀哥兒的種,是個兒子倒也罷了,若是個姑娘,光是憐姐兒的名聲就會讓她找不到好婆家。”
雖然康媽媽不贊同老太太對憐姑娘的無情,但她這點說法她還是挺贊同的,“奴婢瞧著大夫人也不是個沖動的,她去國公府接人,的確是不想大老爺為難。”
“她心里裝著老大,我心里是愿意的,只是老大糊涂,她也不為自己肚皮里的肉考慮么?”
康媽媽無以對。
徐老夫人又想起另一茬兒來,眼神沉得厲害,“老二媳婦跟我們一起去了黃國公府,咱們走的時候怎么沒見她?”
“奴婢一直沒敢跟您提此事,二太太比咱們先離開國公府哩。”
徐老夫人一拍案桌,低沉的聲音里怒意濃濃,“這個混賬東西,素日里我待她那樣好,事到臨頭居然丟下我跑了。”
“二太太也是怕引火上身,想想那種場合上老夫人您都應付不了,何況是她呢。”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徐老夫人心里就是很不痛快,“這么久了,柳花巷也沒來個人探探我的情況么?”
康媽媽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