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深吸了口氣,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顯然被丁文昭的甜蜜語給淹沒了,“她如今跟個寡婦沒什么兩樣,夫君你又是如何的優秀,為妻要是不把話說難聽些,她那些該死的念頭就絕不了。”
“不論如何,為夫都是無辜的,娘子再惱她,也不能將為夫也搭進去才是,不然明明是她勾引為夫,你這樣說就像我與她真有首尾似的。”
丁文昭委屈上了。
“我是被她氣糊涂了,更受不了她曾與夫君你共處一室。”李楠看著夫君一陣心軟,卻又在盤算著蘇憐留在黃國公府就是個禍害,必須得將她趕出去才是。
那廂蘇憐沖沖跑回屋,鳳香見她跑得氣喘不停,急忙上來攙扶,“奶奶,你這是怎么了?”
蘇憐只得將心里的委屈忍住,四下望了望,問,“成哥兒呢?”
“成哥兒午睡醒了,夫人帶他到院子里去玩兒了。”鳳香解釋。
蘇憐驚道:“夫人有時要犯糊涂,她要帶都成哥兒,你該跟著才是。”
鳳香被訓,臉上也有些委屈,“夫人不準奴婢跟著,奴婢也沒辦法呀。”
蘇憐折身又走出門,到院子里去找成哥兒。
園子里的雪積得很厚,曾夫人坐在亭子里,看著亭外玩雪的成哥兒臉上陰晴不定。一方面想著他的孫子都這么大了,她很欣慰。偏偏兒子卻在大牢里受苦,還不知幾時能出來。一邊又想到這孫子是蘇氏生的,她是害得自己兒子坐牢的罪魁,自己整日卻要和她呆在同一個屋檐下,她早就郁結難耐,受不了了。更可恨的是她不準自己與孫子接觸,就算接觸也要在她的視線范圍之內,憑什么?這可是自己的親孫子!
蘇憐一來就見到成哥兒披著小氅衣在亭前一塊空地上玩兒雪,一雙小手凍得通紅,小臉也被冰得通紅,她趕忙沖過去,拍掉他手上的雪,握著他冰冷的手心疼不已,出聲難勉帶著些許責備之意,“婆母,成哥兒凍成這樣兒,您怎么還能讓他在這里玩兒雪?”
曾夫人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我難得跟我孫子一起玩兒,你又來搗什么亂?他哪里冷了?你沒看到他玩兒得很開心么?”
“小孩子哪懂什么冷熱,這個天氣最容易受涼了。”蘇憐深吸口氣,忍不住頂撞一句。
曾夫人猛地一下站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合著你是他親娘,我就不是他親祖母了是不是?蘇氏,我忍你很久了,你不僅平常不準我跟我孫子親近,好不容易我帶他出來玩兒,你還要陰陽怪氣說我刻薄他,你是個什么道理?”
蘇憐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沖動了,婆母腦子已經不清楚了,與她爭執又討什么好?于是她抱起成哥兒面朝曾夫人曲了曲膝,“媳婦先帶成哥兒回去了。”
“你給我站住。”曾夫人怒吼一聲,“你今日不把話說清楚,就不準離開半步。”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