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知道馮氏是在替她解圍,但‘她就是個妾,是公公養的一個玩意兒’這樣的話,還是深深的刺傷了她。
文氏走后,陳氏眼前也干凈了,心里的不舒坦的確少了些。她伸手扶起馮氏,指著她的肚子,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肚子怎么還沒動靜?程哥兒雖好,到底是個庶出,又是個娼婦生的孩子,當初能留下他完全是為了哄老太太高興,你怎么就不知道著急呢?”
說到這事,馮氏也很委屈,她低下頭,捂著自己平平的小腹,“阿娘,媳婦已經盡力了,那么些苦苦的湯藥,為了懷上個孩子,媳婦都能忍著惡臭咽下去,可就是懷不上。而且這段時間,夫君也不怎么往我屋里去,就算在我屋里,也是倒頭就睡,我時常聞見他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兒,我真擔心他是不是又在外面胡來,萬一再弄出個像譚瑩雪那樣的情況,我可怎么辦吶?”
這可能陳氏敲了敲警鐘,她正經的看向馮氏,“你怎么不早跟我說?如今這墻都壘起來了,咱們跟大房明面上在一起過,實則算是分了家的,再惹出這樣的禍事?誰能替咱們兜著?”
馮氏低頭不語,默默垂淚。
陳氏說,“這可不行,我得把這事告訴二老爺去,讓他好好管管那個逆子。”
且說文氏滿腹怨氣離開柴檀院,在回秋霜閣的途中,徒然看到陳氏的心腹婆子韋婆子行為鬼祟的躲到一座假山后頭去了。沒一會兒,一個女使從角門進來,也往那座假山后去。
文氏心生好奇,又見四下無人,便輕手輕腳走過去,避在一個夾角里,正巧參看到韋婆子和女使。
只見韋婆子從袖中掏出一個紙包遞出來,說:“這是半個月的量,切記不能斷。”
女使接過來,“嬸子放心,奴婢每次都放在米飯里,見著大老爺親自吃下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