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哥兒說得沒錯。”尤氏突然從院外徒步進來,她站到江寅身邊,先看看蔣氏,再看看孫嬉,道:“你說得也沒錯,寅哥兒媳婦一直以為自己不是清白的,這件事甚至于連我都知道,所以當初寅哥兒說要娶她,我本是不樂意的,可又想著寅哥兒腿腳不便,又難得遇到一個自己中意的,便也沒阻攔。洞房花燭那夜,我因為知道寅哥兒媳婦不是清白之身,所以不曾在鋪上鋪元帕,不曾想次日鋪上竟有一抹處子落紅。現在說來,你們孫家之所以知道寅哥兒媳婦不是清白之身,是因為寅哥兒媳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白的,這才受人冤枉了那么久,她自己也受了那么久的委屈。”
此刻蔣氏只覺自己雙眼發花,身子搖搖欲墜,耳朵里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孫嬉也蹌踉著退后一步,“不,不可能,不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尤氏不滿的看著蔣氏母女,“此事今日說開,希望以后你們不要再提寅哥兒媳婦當年清白不清白的事了。作為她的娘家人,一個是親阿娘,一個是親妹妹,你們這樣揭她心里的瘡疤,就不怕她心里流血嗎?”
孫嬉和蔣氏呆呆怔怔的站著,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江寅懶得理這母女二人的反應,偏過頭去看小六子,“還不快去叫人,送孫嬉主仆二人到衙門里去。”
小六子聞聲欲走,回過神來的蔣氏又將人攔住,“等等。”爾后看向江寅,“寅哥兒,妨姐兒能遇到你是她的造化,我當年那么阻止都沒斬斷你們的姻緣,說明這姻緣是你們命中注定的。如今你們夫妻是過好了,可是嬉姐兒有什么呀?你再把她送到衙門去,你這是真不要她活命了啊!我知道你心疼妨姐兒,想為妨姐兒討個公道,可到底妨姐兒才是苦主,你私自作主把人送到衙門,萬一妨姐兒醒過來,知道了,肯定會怪你的。”
正在此時,外頭有使役來報,“二爺,宋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