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在了蝶依的臉上,脖子上,衣襟上,被血染紅的眼睛,就像兩輪血月,冷寂的毫無生氣。
南宮鶴終于跪在地上。
他跪下的那一刻,整個楊山隘似乎靜若死魂的大海。
劉融瞠目結舌的看著南宮鶴跪在地上的背影,驚愕得嘴巴合不上。
徐瑛連爬帶跑的去到徐蒙身邊,脫下自己的外裳堵住弟弟涌血不止的斷臂傷口。而他懷里的弟弟,仿佛連痛都忘了,怔怔的看向小山丘的方向。
在確定南宮鶴必死無疑后,蝶依松開手,轉身走回蘇瑜身邊。
蘇瑜抽出袖中的巾帕遞給蝶依,示意她擦擦臉上臉,隨后自己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往前走了兩步,“南宮鶴,耗子但凡囂張,身邊一定有個可能避貓的洞。同樣道理,人但凡囂張,身邊也得有所依仗。可你呢,敗就敗在囂張之余,沒想過引你前來送死的這個局是誰設的。”
“是……你……。”
南宮鶴此刻滿口血,他拼盡最后的力氣,也只說出這兩個字。
然后,他人命,永永遠遠的交待在這楊山隘。
蘇瑜將頭輕輕一仰,仿佛想看血霧升了多高,她看到的卻是血霧與無垠天際的殘陽成了一色。
“南宮鶴死啦……。”
“南宮鶴死啦……。”
不知是誰高呼一聲,戰場上北國大軍頓時亂成一團,徐家軍和陳國大軍迅速控制住了局面。
驍勇的北國大軍繳械投降,這是在北國王南宮措上位后沒有的事情,其辱如同當眾打南宮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