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一千兩銀子?”陳氏想白得,哪里想過拿出半個銅板?所以當場就跳了起來,“我們哪里來的一千兩銀子?她現在已經是皇后娘娘了,幫襯一下我們這些親戚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還問我們要銀子,傳揚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她苛待自己的親叔叔。”
何氏現在腰桿直,也敢明著跟陳氏嗆話,“二弟妹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理所當然?娘娘與你們家這情份好像也沒達到理所當然的地步罷。”
陳氏立即想到何氏有意指當年蘇玫搶蘇瑜夫君之事,底氣瞬間消散不少,可是她怎么能甘心?一下子撲倒在徐老太太腳邊,哭喊起來,“阿娘,阿娘,咱們一家是怎么進京您是知道的,家里的田產鋪子賣了能值幾個銀子?進京這一路的花銷哪半個銅板不是在那個銀子里出?我們是身上有個幾百兩銀子,可一大家子還要嚼用,二老爺還說想讓禮哥兒有出息,得給他請有學問的先生授課,哪里還有銀子去買什么宅子?”
陳氏哭得情真意切,徐老太太面容犯難,禮哥兒是蘇家的獨苗,虧誰都不能虧禮哥兒。她看向一派平靜的袁嬤嬤,“娘娘是個孝順的,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嬤嬤,你是不是理解錯了?”
袁嬤嬤淡淡笑道:“老奴是聽清楚了娘娘的交待才出的宮,斷然不會弄錯。老太太有所不知,荷花巷的宅子非富即貴,周圍出行便利,買賣又齊全,是難得的好地界兒,一千六百兩銀子還是幾年前的價格,放在現在您大可派人去打聽打聽,早就兩千兩以上了。若不是看在是二老爺要宅子的份上,娘娘是不會賣這宅子的。”
這話不假,陳氏早去打聽過了,可一想到還會舍掉一千兩銀子,陳氏哭得更兇了,“真要命了這銀子,我們一家可怎么過活啊?”忽然,她想到個主意,“嬤嬤,要不這樣,我們打欠條,先讓我們住進去可好?等以后有了銀子,我們一定歸還。”
這話誰信?恐怕連陳氏自己都不會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