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玨瞬間回頭看向她,眉宇間全是警惕和忐忑。
范大夫和黃水生自然也是駐步回身,只是他們的舉動帶著對權勢的敬畏,所以微微躬著身子,“太后還有何吩咐?”
梁太后的目光始終貪婪的停在黃水生身上,因為黃水生一直低著頭,不曾見到梁太后飽含不舍和慈愛的目光。
“母后……。”宣玨摒住呼吸喊了一聲。
梁太后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和害怕,終是無奈的合上眼簾,嘆道:“無事,去吧。”
梁太后的反應很奇怪,不由讓范大夫心生狐疑。今日惟一的意外,就是身邊這個藥童,雖說曾與他一家有救命之恩,但讓他做自己的藥童卻是攝政王府的意思。然這其中具體有什么意思,范大夫不敢深想,也不能深想。
“謝太后,草民告退。”
是夜,皇宮里敲響了喪鐘。
梁太后的身后事全權交給了長公主處置,皇帝至頭至尾都不曾露過面。朝廷上下對此事議論紛紛,有人解釋說皇帝身子不好,可他卻又在大喪之期叫嬪妃侍寢,干出這種打臉之事,弄得那些有心替他解圍的人臉色不虞的閉了嘴。
一抬刻著鳳舞九天的棺槨,滿殿縞素的白綢,一撥又一撥前來叩拜的命婦和大臣,梁太后這一生也算是尊榮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