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里像涂了蜜似的,在這樣下去,蘇氏那賤人哪里還有容身之地?這夫君遲早是她的,整個沈家都遲早是她的。
在等大夫之際,沈瑩的女使春杏跌跌撞撞跑到李氏院里喊,“大爺,大爺。”
春杏的聲音沈重霖是識得的,他皺眉這賤婢大喊大叫不懂規矩,正要開口斥責,就見她跑進來,喘著粗氣說道:“大爺,我們家姑奶奶回來了,我們家姑奶奶回來了。”
春杏連說兩遍的話沈重霖聽得真真的,他松開李氏,驚道:“是瑩姐兒回來了?”
春杏忙不遲疑點點頭,“剛回來,正叫人洗漱呢,說是想洗洗身上的晦氣。”
“只你家姑奶奶,老夫人回來沒有?”沈重霖追問。
春杏搖頭,“沒有,姑奶奶怕大爺擔心,差奴婢趕緊過來跟大爺說一聲。”
說完,春杏就要調頭回去侍候。
沈重霖叫住她,“等你家姑奶奶洗漱完,叫她到這里來見我。”他求了肖相都不能作主放出來的人,怎么又給放出來了?不論如何,沈瑩肯定知道些什么,他得問清楚。
春杏曲膝離開,李氏也替沈重霖高興,“太好了夫君,姑奶奶回來了,雖然老夫人仍陷困境,好歹姑奶奶回來了不是?”
話雖是這么個理兒,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她的安危如何自有婆家去操心。阿娘可不一樣,她的安危可與他的前程系于一身呢。
不多時,大夫來了,給李氏診了脈,說是未有大礙,只是動了胎氣,開了些補氣的安胎藥便拱手告辭。
沈重霖左等沈瑩不來,又等沈瑩不來,在天擦黑的時候終于將人給盼來了。
沈瑩自挨了十五杖,有沈重霖送進牢里的金瘡藥治著,倒也沒受什么大委屈。傷勢已好大半,但到底是皮開肉綻,想好全乎也沒那么快。回來之后洗漱起來很麻煩,這才耽擱了時候,讓沈重霖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