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陳太太粗俗的架式,又被她提了當初求娶蘇玫的情形,沈重霖漸漸臉上閃過幾縷不滿舊事的情緒,他冷冷的瞥了眼陳太太,對蘇玫說,“仔細想想我的話,阿娘好好回來此事作罷,否則,哼……。”
對陳太太,則余下一句‘不可理喻’便拂袖而去。
陳太太又追了兩步,站到門口朝著沈重霖的背影大聲喊,“沈大爺,我家玫姐兒是嫁給你的嫡妻,可不是仍由你發泄的出氣筒,你要再讓我發現你對她對手,咱們就到京兆衙門去評理。”
陳太太的聲音消散在夕陽的余輝里,沈重霖厭惡的擾了擾眉宇。
陳太太仍覺心中氣不過,眼淚像瀑雨珠子似的往下流,回身來到蘇玫身邊,哽咽著聲音,“阿玫,你怎么樣?”
蘇玫看著阿娘,一想到沈重霖離開時對阿娘的冷眼冷臉,心就跟著委屈難過,“對不起,阿娘,都是阿玫讓您擔心了。”
“不說這些話。”陳太太很慶幸自己到了京城,不然像今日這事一出,誰會護著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朝外大喊一聲,“外頭沒人嗎?快來個人,把你們夫人送回院里去。”
采云慌里慌張出門去請大夫,陳太太坐在床前看著哭不出聲,但眼淚卻一直淌的蘇玫,“阿玫,你要是痛就喊出來,采云已經去請大夫了,你先穩著點,啊。”
“阿娘,你說當初為何蘇瑜要離開沈家?她是不是早就看出沈大爺不能托付終身?”
陳太太眉頭皺在一起,心把把都是痛了,“你是被氣糊涂了么?當初哪里是蘇瑜離開沈家?是她被沈大爺休出沈家的。”這事令她在阿玫大伯爺面前很是長臉,受了委屈連帶著何氏也要跟著忍氣吞聲。
“不是的,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陳太太伸手給女兒提了提被,“要緊的是當下,我聽方才女婿最后那句話像是意有所指,聽他那意思是想讓你去救親家太太從內獄出來?他一個朝廷命官都沒法子的事,難為你個婦人做什么?”
她想通了,沈重霖是想讓她去求蘇瑜高抬貴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