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這么認為?岳云眉眼神移向一方,心里怪怪的,“不是我,為什么我會去賭坊?”
“王妃會出這個主意,肯定是知道賭坊是個什么地方。”蕭景仁一把甩開折扇,一首王羨之的狂草詞蒼勁有力的揮灑在散面上,“你素來與她交好,她豈會讓你去犯險?之所以你會出現在賭坊,多半是自己好奇貪玩兒的緣故吧。”
他了解她嗎?干嘛把她說得這么通透?岳云眉十分泄氣,“你說得不錯,阿瑜的意思是想讓我二哥找個人扮成胡人暴發戶,在賭坊里越露富越好,說這樣才能贏錢。是臨了我改變主意,非得到賭坊去長長見識,這才有今日這一出。”
岳云眉倔著嘴,鼓包著兩腮,蕭景仁看在眼中覺得她此刻像極了祖母屋外吉祥缸中養著的金魚,很是俏皮可愛。“你說你二哥要是知道你去賭坊走了一趟,會怎么樣?”
會怎么樣?二哥知道了,那阿娘阿爹那里肯定是瞞不住的,她會脫掉一層皮。
“你要是敢告訴我二哥,我現在就下車。”
蕭景仁笑了笑,撩起后窗帷示意她看。
岳云眉透過車窗,看到毛三兒胡四不遠不近的跟著呢。她趕緊貼到車壁上躲開,生怕被這兩貨給瞧見了,“他們跟來了,都走了這么久了怎么還跟著?”
“你該知道與賭坊沾上關系,就像粘上狗皮膏藥,想揭下來沒那么容易。”蕭景仁看著岳云眉慌亂的眼神,忍不住好心教訓起來,“王妃出的主意里包括了如何準備以及脫身的方法,瞧著這兩件事無甚意思,卻是能起到大作用的,偏偏你冒然行事,這才叫人盯住了。”
岳云眉扯著袖子,事已至此,她是真沒法子了。“那……你說怎么辦嘛?”
蕭景仁按開右邊一個暗格,里面居然有個包袱,取出包袱打開,是一套老婦人花色的衣裙。饒是這樣,岳云眉也很是驚奇,“這車里怎么會有老婦人穿的衣裙。”
這個岳四姑娘,這會子的關注點在這套衣裙上嗎?蕭景仁一臉嫌棄的推到她面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