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霖被蘇瑜這話說得滯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跟蘇玫在這里爭論這件事毫無意義,因為她目光短視,毫無見識,她只把蘇瑜想象成一個普通的后宅婦人,認為施施小手段就能輕易叫她翻不了身或者出盡丑態,絲毫沒想過自己栽了跟頭的根本原因。
“我只奉勸你一句,以后不準再招惹她,就算在大街上碰到,能繞著走絕對不準碰面。”
沈重霖拂袖而去,那揚起的袖角,每一寸每一縷無不透著厭惡和疏離。
蘇玫怔怔的看著沈重霖消失在門口,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沈重霖氣急敗壞走過月洞門,他一拳打在花徑邊上那株略歪的綠柳樹上。稍微發泄一下,再添上幾個深呼吸,終于讓他燥亂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一想到當初在長公主府上,面對眾人的指責和輕視,蘇瑜仍清雅端莊,從容淡定的模樣,沈重霖也曾在多個午夜夢回時輾轉反側,說起來他一直都沒好好了解過她。當初阿娘因貪她的嫁妝抬她進門,她每日克守規矩晨昏定省。自己不愿在杏玢院留宿,她派人攔路三請四請,那時的她何曾是這般的犀利?
若是她之前肯用心計在他身上,是不是就不會有蘇玫進沈家的事了?
這些年也知道當初其實是他被蘇瑜給休了,而他礙于顏面和尊嚴死守著自己親書休書的說辭。那時她定是恨極了他吧,否則斷然不會在重逢時掃過來的眼神冷得如冰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