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能坐得住,但裴少微坐不住。
他蹭的站了起來,渾身氣得發顫,快步走到臺下,規規矩矩的朝著帝后行了跪拜之禮,“陛下,娘娘,莫要聽江菀胡說八道。她捏造事實故意污蔑裴家,蒙蔽圣聽,意圖陷裴家于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步!”
江菀也不急,任由他辯解。
裴少微從兩人的婚約說起,一直說到最近的風波,“陛下,娘娘,那所謂的嫁妝遺物,裴家根本就不知。這些年,裴家確實收了她送來的東西,可那都是她強行送進裴家,她愛慕小子,因為小子對她冷淡,她才會另辟蹊徑企圖靠著送禮來討好裴家上下!”
“東西是她自己所贈,如今倒是編個什么嫁妝遺物的名頭便想要要回去!我裴家好歹也是名門世家,豈會貪圖她那點兒東西?只是她暗中遣人在外面中傷裴家,又因兩家婚約并未作廢,裴家才未將東西給退回去。”
“江菀口口聲聲說婚事作廢,小子倒想問上一問,這婚事何時何人同意過作廢?先前我便去過江家,多次探望過江娘子,也曾當著江家郎君的面表明過心跡。縱然江菀毀容斷腿,我裴少微也絕不會取消這門婚事!”
“江家郎君今夜也在此,陛下娘娘可喚他,一問便知真假。”
江南庭此刻正坐在江守序的身側,聞忐忑的看向他,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后,江南庭才走了出來跪倒在地,“拜見陛下娘娘,裴郎君所說不虛。他確實曾當著小子的面承諾過婚約仍舊作數,待家妹傷好痊愈之后,便會上門迎親,履行婚約。”
裴少微原本以為有江南庭出面替他作證,便可讓眾人相信他所不虛,沒想到自江南庭出來以后,各處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不少人指著他們兩人指指點點,裴少微耳尖的聽到巷道、糾纏幾個字,一張俊臉瞬間發白。
他手心冒出細密的虛汗,耳邊一瞬間便多了各種聲音,什么受、不行、小倌這些詞語瘋了般的往他的腦子里鉆,他心跳加速腿腳一時之間也有些發軟,整個人也搖搖欲墜。
幸虧是跪在地上,否則這一回就得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