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院里頭不少的好東西可全都是江菀這些年陸陸續續送過去的,尤其是那一套專門為她打造的價值連城的玉雕,她成日里盤著都已經包漿了,若是被收回去,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江老夫人連忙哄她,好不容易才將人哄好。
等出了輕香苑,老臉就拉了下來,“這丫頭和她那個死鬼娘一個樣,都讓人生厭。”
占盡了便宜還委屈,還逼得她這個當祖母的來哄她。
哪家的女郎能做得出威逼自家祖母的事來?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老夫人您小聲些,”花嬤嬤在一旁低聲提醒,“大姑娘身邊那丫鬟是個練家子,耳朵靈著呢。”
兩人都不再語,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江老夫人這才將心頭的怒意給發泄出來。
“這小賤蹄子,仗著有蕭家撐腰,根本就不將江家放在眼里。”
“從前我便勸守序,莫要娶什么蕭家女,她成日里招搖過市混跡市井之中,能是什么好貨色?靠著一張狐媚子的臉,勾得一群公子哥兒為她著迷,惹得各家兒郎為她大打出手,當年若不是守序愛慕于她,不顧生死跳下去將她救起,與她有了肌膚之親,我豈會讓她嫁入江家?”
花嬤嬤也是知曉當年之事,跟著感嘆,“老夫人說的是,當年也是大郎君太癡情,上了那蕭氏的當,在大庭廣眾之下占了蕭氏的便宜,否則豈會娶她?若是沒娶她,又何至于在婚后就發現那蕭氏竟然已經……”
后面的話,花嬤嬤不敢再說下去,一邊替她按著后頸,一邊又道,“老奴瞧著大姑娘方才同老夫人甚是親近,沒有半點疏遠,想必那于嬤嬤死前不曾說過那些事兒。”
“阿菀性子驕縱,不擅演戲作假,”江老夫人長舒了一口氣,“死了便死了,往后也不必再往她那院中安插人手。蕭家的下人一個個都鬼精鬼精的,塞進去也會被發現。輕香苑那邊,往后就隨她去吧。我年紀大了,也是時候頤養天年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一個半截身子都已經入了土的人是管不得那么多了。
江老夫人想想,又道,“這幾日我睡的不踏實,是不是又快到那人的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