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唇,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我知道我和你之間就是交易,但是就算是交易,我也有自己的一點底線與尊嚴。”
文斯年被她這一正正經的模樣逗笑了。
“你都這樣了,還跟我談底線尊嚴?”
酒后的嗓音帶著一二分獨特的慵懶。
因著這句不留情面的話,施慕兒眼眶有些酸澀,肩膀輕輕地顫抖,“就算如此,你可以知會我一聲,這是對人最起碼的尊重!”
她知道自己在這些人眼中低賤如螻蟻,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她是活生生的人。
“我承認沒有提前知會你,的確欠妥了,但是,我認為尊嚴和能力是對等的。”
文斯年斂起了神色,方才的淺淺笑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眼色冷厲。
“你的意思是,像我這種人不配有尊嚴嗎?”
她雙眼紅了,閃爍著濕潤的光澤,雙手緊握著。
文斯低垂的眸光暗暗地注視著她,極輕極緩地說:“我沒這么說,我的意思是人貴有自知之明。”
施慕兒心里充滿了委屈,聽他意思,他是暗諷她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吸了吸鼻子,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眼中的淚還是不受控地涌了出來,“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甚至我口袋中的幾百塊錢對于你來說如同廢紙,可是對于我來說,卻是一個月的生活費。我沒說不辭職,我只是,只是希望這種小事情,自己能做一次主……”
文斯年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總覺得她的聲音在微風中顯得尤為破碎,可偏偏又清晰至極,一字一字的往他心上砸。
她一眨眼便濡濕了大片眼睫,無法控制的淚水一滴接一滴的滴落,雙唇微微抿緊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只聞偶爾溢出幾聲啜泣。
他不懂她眼淚中的意義,他心里卻泛起一絲漣漪。
這一刻,腦子里就只有一個無關緊要的想法:她哭起來真好看。
他想看她哭得凄慘,哭得顫抖的模樣,尤其是在他身下……
等了很久,見她再沒有開口,好似也哭夠了,文斯年才沉著聲音問:“你說完了?